。好在月不由也看得清楚。
莫世遺拿來了水,月不由一劍劃破自己的手指,在成棣和莫世遺的擰眉中,他把血抹在了成棣的眉心,嘴裡唸唸有詞。隨後,他又把血水抹在成棣的脖子、胸口、腹部。最後,他把滴血的手指按在成棣胸口的那塊凸起上。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那塊凸起居然蠕動了起來,莫世遺一手捂上自己的胸口,只覺得氣悶。
但不管是莫世遺還是成棣都沒有問月不由在做什麼,兩人緊緊閉著嘴看著他。蠕動的東西把月不由流出的血全部吸了進去。過了好半天,月不由拿過莫世遺手裡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緊接著噗的一聲,全部噴到了成棣的胸口。
擦擦嘴,月不由喘了口氣:“成了。”
“你在做什麼?”成棣摸出條帕子,一身的水,也不知能不能擦。
“擦吧,好了。”月不由解釋道:“這是我以前從苗疆的一位蠱毒師那邊偷學來的,是用來破蠱的。如果有人想用蠱害你,你是防不勝防。你體內有強蠱,這個法子就是一旦有別的惡蠱傷害你,你體內的這隻強蠱就會把惡蠱吃掉,讓你免於被蠱毒所傷。明白不?”
成棣怔怔地看著月不由過嫩的臉,一時說不出話來了。莫世遺則馬上問:“會不會對你有損傷?”
“不會,就是放點血,我才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呢。”月不由含住指頭止血。
成棣聲音略啞地問:“你要與本宮做什麼買賣?嗯?”
“一百兩銀子。”月不由含著指頭咕噥,伸手。
“能救本宮是你的榮幸,還敢跟本宮談買賣。”成棣一巴掌抽在月不由的手上,笑了。
“太子還這麼小氣。”不滿地收回手,月不由站了起來:“你歇著吧,我們也要回去歇著了。記得去弄雄黃。”
“不會忘了的。”成棣很不想他們走,但不行。
和莫世遺走到床邊,月不由又回頭:“我說,你這裡的守衛也不怎麼地嘛,我們說進來就進來了,你要小心啊。”
成棣氣急:“那是我讓他們撤下了,不然你們怎麼進來。”
“哦。那還是要小心點。”好心地提醒,月不由去開窗。手碰到窗戶,他又扭頭:“難得來京城一趟,我想去拜訪拜訪你那些兄弟,給我弄張地圖,我明晚來拿。”
成棣的笑容裡是感激:“好。快回去歇著吧。”
“那我們走啦。”月不由開啟窗。莫世遺對成棣點點頭,和月不由一起離開了。成棣看著兩人消失,慢慢關上窗,心裡,沉沉的。不是痛苦的沉重,而是……又笑了笑,成棣帶著淡淡的血腥味爬上了床,今晚,他不知道能不能睡著。
兩人路上未作停歇直接回了客棧。一進屋,月不由就點上了油燈。一晚上都是黑燈瞎火的,眼睛不舒服。終於看到亮光了,月不由舒服地往床上一栽,困了。一人抓起他的手,看他受傷的指頭。
任對方看著,月不由發出感慨:“你和成棣,真的是誰也不比誰幸福啊。如果我是你們,要麼我殺了所有人遠走高飛,要麼我自殺。反正我是絕對活不下去。”
月不由手指上的刀口挺深,還在冒血。莫世遺撕下里衣的一角給月不由包紮了,然後在他身邊躺下。
月不由看看自己的手指,扭頭看向身邊的人:“謝啦。你是除了我娘之外第一個給我包紮傷口的人。”
“你娘呢?”莫世遺也看著月不由。
月不由嘆了口氣:“死了,早死了。我小時候身子不好,沒少讓她操心。我爹因為我身子不好對我娘也不好,她早早的死了也算是解脫。”
“你爹呢?”莫世遺幫月不由解下他脖子上掛著的蒙面。
月不由撇撇嘴:“誰知道。我離開家之後就再也沒回去過了,也不想關心他的死活。也許死了,也許還活著吧,反正我是見不到了。”
看著那張平靜的、沒有半點傷感的臉,莫世遺剛剛生出的那點傷感沒有了。月不由不是那種需要人可憐的人,也不喜歡。
“你平時就住在山裡?”莫世遺從成棣那邊聽來了不少月不由的事,而他想知道更多。
從來沒有這麼跟一個人如此正常、平靜的聊天、聊自己,月不由突然不困了。他側過身很有興致地說:“我練功的時候都在山裡。那裡清靜,別人也找不到我。”
“找你的人很多?”該是“抓”吧。
月不由擺擺手:“那是他們太小氣。不就是我打贏了他們嘛。再說了,武功就是讓人學的,我肯學他們的武功說明他們的武功不錯,值得我去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