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才是。
緊盯著城門的方向,莫世遺壓下內心的焦急,若不是他不便進京,他說什麼也不會放月不由一個人去。說不上來為什麼,莫世遺想留住月不由,起碼不能讓他像以前那樣不經他同意的逃開。
等到天空都出現晚霞了,月不由還沒有回來,莫世遺怒火中燒。不用再猜測了,這傢伙肯定是逃了!懷裡還揣著那傢伙的銀子,莫世遺卻只覺得諷刺。他這輩子難得願意相信一人,竟還是被騙了。也是啊。連他的親孃他都不能相信,何況是僅見了沒幾次的“外人”!
莫世遺一掌拍在樹上,樹幹上多出了一個明顯的五指印。眼裡的憤怒很快平息了,莫世遺恢復了冷靜。本來他與月不由的關係也沒有到那個份上,只是他一廂情願而已,月不由是走還是留,都只是月不由自己的自由,他又有何立場去幹涉。月不由肯騙他,已是給了他面子。
心裡不是不悲哀的,莫世遺很快就坦然地接受了。連真面目都無法示人的他又有什麼不能接受的。腦袋裡一瞬間閃過各種念頭,原本還在自暴自棄的莫世遺突然愣住了。遠處的那個人影,有點眼熟。
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本來沉入谷底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原位。看清了那人的模樣,莫世遺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愧疚,他不該隨便懷疑那個人。只是……他隱藏起身體,那傢伙為何會抱著一個南瓜?
月不由一手抱著南瓜一邊往莫世遺的方向跑,另一手還很不雅地提著褲子,明顯一副尿急的模樣。過往的行人就見一位模樣俊美的少年抱著南瓜衝進了樹林裡,不少人都在那裡笑話他,看把他憋的。
“月不由。”
莫世遺從樹後現出身來。緊接著,一顆黃澄澄的南瓜朝他飛了過來。莫世遺輕鬆接住。而丟南瓜的傢伙則一頭衝進草叢裡,嘴裡嚷著:“憋死了憋死了。”
莫世遺跟上去的腳步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他迅速轉身,身後傳來某種液體灑落地面的聲音,還伴隨著某人的呻吟:“啊……啊……舒服了……終於舒服了……差點憋死我。”
莫世遺搖搖頭,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身後的那個傢伙。灑水聲停止了,莫世遺這才出聲質問:“為何去了這麼久?”
“你肯定以為我逃了吧。”月不由很有先見之明,他提好褲子走過來,從莫世遺手上拿過那個南瓜,又問:“哎,你是不是以為我逃了?”
“是。”莫世遺沒有否認。
月不由的臉立馬亮了,湊過來戳戳莫世遺:“有沒有很生氣?”
“有。”
“哈哈哈……”某人很過分地大笑,“我就知道你會生氣,哈哈哈,你失望了吧,我才沒有逃呢。”
莫世遺的心裡這一刻是一點氣都沒有了。他敲敲南瓜,讓月不由解釋。月不由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正經。他朝莫世遺勾勾手,身材高大的莫世遺彎腰低頭,月不由在他耳邊說悄悄話:“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晚上去看。”
就這個?莫世遺直起腰:“這南瓜又是怎麼回事?別跟我說你要做菜。”
“哎呀,你別總在意這南瓜,我不小心買的。”擺擺手,月不由還是那副正經的模樣,說:“我在京城發現了疑似苗人的人。”
“苗人?!”莫世遺立刻謹慎了起來,“在哪裡?”
“當然是在城裡啊。所以我才說晚上去看。”月不由轉轉手裡的南瓜,嘆息:“本來想買點肉餅什麼的跟你一起吃咧,結果買成了南瓜。”
“跟你一起吃咧”……莫世遺的心窩猛地一顫,月不由沒發現他的異樣,眼珠子轉轉,仰起頭來說:“哎,咱們把這南瓜拿到成棣那兒讓他找人給咱們做了吧。這不吃了多浪費。”
莫世遺抱過南瓜:“太子突然多了一個南瓜,他要怎麼解釋。”
月不由當即垮了臉:“是啊。唉,真是麻煩。那怎麼辦,總不能丟了吧。花了我好幾個銅錢呢。”
“你不是把身上的錢都給我了?”莫世遺的口吻帶著點不悅。
月不由嘿嘿笑笑,說:“哎呀,那麼計較幹嘛,不過是幾枚銅錢嘛。”敲敲南瓜,他又道:“你說怎麼辦?”
對方都說不要計較了,莫世遺也就不計較了。想了想,他道:“晚上進城後你出面去找家客棧訂一間房,然後讓老闆把這個南瓜做了南瓜鹿肉煲。”
“南瓜鹿肉煲?”月不由嚥了咽口水,“京城有這道菜?”
“世召說京城最有名的一道菜就是南瓜鹿肉煲。”
月不由一聽立馬決定了:“好!就吃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