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就要失控。
果不其然,他剛這麼一想完,一記又重又恨又不留情面的耳光落在了他的左頰。
“誰允許你替他們擋的?你不要命了嗎?你憑什麼幫他擋那一劍,你瘋了嗎?!”
此言一出,三人俱驚,全部抬頭看著弋傾文。
施文然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左臉火辣辣地疼,可是都比不上全部尊嚴被打掉的恥辱,伸手捂住臉,思想卻不停息地盤旋。
“難道剛才……你就看著我們,看著我們……”他說不下去,因為他說不出“自相殘殺”四個字。
“哼,如果沒有他們自相殘殺,我們怎麼出得了陣?!”弋傾文不以為意,完全不顧自己到底說了什麼,一把扯過地上的人拉到自己跟前,聲音冷洌。
“你把我說的話當耳邊風嗎?我警告過你,你是我的,你聽不懂嗎?你憑什麼去為別人拼命去為別人作當箭牌?!”
“你、利用他們……”施文然被他扯著領子,呼吸都有點不順暢。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幫他們!”見他快呼吸不過來,弋傾文鬆開了手,在他又要摔回地上的時候,終於伸出手攬他入懷。
“沒有下一次了,文然!”禁錮著他的腰的手用力一收,施文然的臉近在眼前,“下一次,我一定殺了你救過的人,你最好記清楚了。”
司徒焰聽完他說的話差點氣暈,這是個什麼人?簡直冰冷無情,毫無人性!兩人之間還是南宮天寧先收起了思緒,他被點穴不能動彈,但還能說。
“為什麼我居然看見自己,焰卻看不見?”
“這麼簡單的事都不懂……哈哈,南宮天寧你研究八卦陣法真是白折騰了!”弋傾文諷刺一笑,見南宮天寧臉色難看,心下為施文然的傷而小小報復一下的心理立刻平衡。
“你們看看你們在哪?”三人同時回頭去看,全都震驚不已,原來他們就在剛才的梅林前……可是現下一棵棵的梅樹,哪裡還看的見剛才白茫茫的花?只有光禿禿的是枝丫……
“幾年前我第一次來破唐門的時候,就知道這梅林不對勁。”弋傾文想起六年前陪同紋染一起破陣的場面,然後想起紋染身上那道自己留下的傷。
“從我們踏進梅林一刻起,我們就已經入了局……那梅花香就是最好的毒,任你武功再高內力再深,都防不勝防。”
“你破過這陣?”南宮天寧反問。
“自然破過……”只是代價也不太小,當時弄得紋然一身的傷。他幽幽道:“唐門就是用毒迷幻罷了,他讓你很自然地感覺到身處迷陣,其實根本就是種了毒。”
“那為什麼小兄弟能看見分辨,我卻不能?”已經冷靜下來的司徒焰靜坐一旁,出聲又問。
“我怎麼知道?”弋傾文看著兩人一身狼狽的樣子,開始心情好了起來,“南宮天寧你殺氣太重,剛才你一劍傷文然,卻傷到了你自己,你可知原由是何?”
“為何?”
“你也不算笨了,能知道萬物相剋相反,你道兩反得正確實沒錯,可是若是對方沒中毒呢?若是對方沒有對你出手呢?只有一反,那一反當然反在你的身上……”弋傾文一邊道破真相,一邊走上前一步,然後在南宮天寧耳邊呢喃了一句,“別把那一劍算在文然頭上,要怪就怪你自己殺氣過重,怪你自作聰明……你要搞清楚,不是文然砍得你,而是你自己砍了你自己。不過看在文然拼死救你的份上,我也就不同你計較了……我給你一句忠告,南宮天寧,要是你敢為了司徒焰而遷怒文然,我決不饒你!”
說完他立刻離開,也不管自己一句話把人說到怎麼樣,自顧自地帶著施文然轉身離開。
司徒焰沒有聽到他留給南宮天寧怎樣的話語,見他要帶著施文然走,便顧不得剛才這人傷了自己,出聲留人。
“小兄弟身受一劍,又受了內傷,你此刻帶他走,恐怕不妥……不如留下,我為他療傷……”
“多謝司徒少爺美意……”弋傾文冷笑而不應,回眸看他一眼,那一眼溫柔如春卻寒冰似雪,那種強烈的獨佔與敵意,司徒焰看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可是,你認為文然會選擇你,還是選擇我……恩?文然?”他轉頭看著懷裡的人,笑得風情萬千。
施文然嘆息著閉上眼,掙開了弋傾文的懷抱,一言不發卻明顯疲倦地率先離開了他們。
弋傾文見狀滿意地勾了勾嘴角,一指點開南宮天寧的穴道,轉身離開。
剩下的兩人都安靜坐在地上,山谷間的夜風越發地冷了,吹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