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兒,紙兒,這名字真是太好記啦,來,小紙兒笑一個”洛涵拿著木頭鈴鐺逗床上的顏寶寶玩。
顏修文靠著床欄滿心歡喜的看著他的紙兒。
“大名呢,想好了嗎?”洛涵隨口問一下。
顏修文緩緩眨了眨眼睛,伸手輕撫紙兒的小手,輕聲說道“他是孩子的父親,我想……他來起……”
“哼,憑什麼,你才是辛苦把紙兒生下來的,修文你別傻了”洛涵不滿的但仍是輕手輕腳的抱起寶寶,恨不得讓他家軒兒快點長大立刻也生了小孫孫給他玩。反正他不生了,太疼了,況且都宸陌也是不會允許的,捨不得他受罪。
顏修文淺笑,思略道,“我要帶他離開,名字……就留作紀念吧,洛大哥,我沒事的”
洛涵也學紙兒嘟起嘴巴,抬眼有意無意的朝帳簾看了一眼,“哼哼,這是他最後的良心了。”
站在帳外的邵越緩緩把手中的端盤遞給守衛計程車兵,吩咐端進去,便沉默轉身,帶著滿身孤寂和清冷離去。
清爽的秋夜,蒼穹上滿是浩瀚星辰,閃亮朦朧清寒的掛在天邊。
沈楚熙前前後後忙活的不停,黎景坐在床上抱著酣睡的饅頭搖晃。沈楚熙說叫饅頭吧,希望他長的白白嫩嫩的,黎景默默無語的接受了這個名字,反正比較順口,而且……好吃。
“看咱家饅頭讓本王養的多好,這小臉蛋嫩呀”
黎景把孩子替給他,側著腰給自己捶腰。
“怎麼了?身子不舒服?”看見黎景的動作,沈楚熙立刻緊張的問道。
黎景按了按腰側,皺眉道,“好久沒有活動了……好想找個人打一場……筋骨累”
沈楚熙眼睛放光,“等饅頭滿月了,本王陪你練武!”
“你?”黎景質疑的看他一眼,“我怕傷著你”
沈楚熙一聽這話立刻哇哇大叫,“饅頭啊,你爹嫌棄我了,嗚嗚,打不過本王會跑啊,跑的很快呢”
邵越正在離軍營後面空無一人的山瀝石上躺著,身下散落著三五個酒罈,垂著的手裡還掂著一個。
“我從來沒見過你喝酒”清越的聲音裡夾雜了幾分疲憊,許瑤緩緩從近他身邊,在離他一步遠的時候坐下來,抱膝。
邵越沉默的抬手,滿壇酒迎面澆下,一半灑在身上,一半流進口中。
許瑤輕輕把頭放在膝蓋上,“五年前,我們便總會這樣,你躺著,我坐在你身邊看大漠的星星。”
邵越閉上眼睛,腦中卻幾乎已經記不起當時的景象了,他朦朧的從腦中看見一個淡青的身影,站在文淵閣的臺前,微微仰頭伸出手,讓雨絲落在臉上和手中。
“爹爹的新我收到了,他很想見我”
許瑤以為他不再說話的時候,邵越卻從身上掏出塊與她從小帶到大的紅色玉珏一模一樣只是裡面刻著自己名字的玉塊,冷漠毫無聲調的聲音,“還你”
冰涼的玉塊在蔥白的手心中,許瑤的心,也寒到了極致,她哽聲問道“越哥,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邵越的眼中閃現出幾絲迷茫,墨黑的眼睛與漫天的星辰呼應,只是卻絲毫沒有進入的了他眼裡。
他抬手喝盡酒罈中的酒,低頭,酒罈順著帶著厚繭的剛硬的手中無力的滑落。被風吹起的髮絲凌亂張揚的散在空中,貼在臉邊,唇邊。
清寒頹廢的聲音緩緩傳出來,“走吧,你救邵越一命,如今我放你一次,我們之間在也沒有什麼了,就這樣吧”
許瑤的眼淚無聲的流下來,“當年你對我,可有如今你對他同樣的感受?你愛過我,或者愛他嗎?”
她起身,粉色的衣裙在荒涼的空景中是如此絕望和悽婉,迎著晚風,無所定居,無處安身,飄揚的紗衣一如當年的輕柔。
“愛?”邵越突然冷笑出聲,低沉的,痴痴的,“邵越,根本就不配說愛”他轉身離去,一身清寒。
已是深夜,軍營之中只有火堆燃燒的細小聲音,還有蟬鳴爬在荒漠的雜草中低沉的清唱著。
邵越褪下散著酒味的衣衫扔在外面。
帳中,安靜沉睡的三個人。水墨蜷縮在案桌邊的小榻上睡的正香。床上,顏修文穿著純白褻衣側身摟著紙兒閉著眼睛。
邵越靜默的站在床前,臉上,是看不清的酒暈,眼中卻極是清醒。他抿唇低頭如同雕塑般靜靜的看著床上的人。
“呀”紙兒動了一下,在邵越沒想到的情況下睜開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邵越。
剛生下來的寶寶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