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榮幸至極。”傅離塵嘴上雖這麼說,但語氣卻是淡淡的,完全沒有什麼榮幸之感。
莫西程知道他有傲的本錢,所以只是低下頭尷尬的笑了兩聲。
也許新一輩人裡會有不知道雀鶴老人的,但絕對會沒有人不知道方顧影和秦笑語的有人說他們是禍國殃民的妖人,有人說他們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但無論怎樣,都不能忽略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都是能攪動整個武林的高手,而當世能挑出與之抗衡的不過屈指可數,而與其處在同一輩的更是寥寥無幾。
明萼雖然並非江湖女子,但也是知道方顧影和秦笑語的,不過養在深閨的小姐聽到的不過是這兩人長得多麼多麼俊美,可美人亂世,讓這天下間多了不少禍事,明萼也曾見過兩人的畫像。但一幅畫只能畫出人的樣子,又怎能畫出人得精、氣、神呢,所以明萼覺得這兩人雖然美,也沒到眾人所形容那般,甚至比起自己還略遜一籌,殊不知,方顧影美在氣質,秦笑語美在神韻。
“公子說妾身不過爾爾,那在公子心中誰又是最美的呢,奴家雖比不上“絕華公主”毓岫煙,“無邪教”鳳主月兮若,但在這京師也是排的上名的。”一句話還沒說完,明萼的臉上早已緋紅一片。
“哈,”一雙亂了人心的鳳眸邪氣的上挑,傅離塵冷笑道:“但不論毓岫煙和月兮若,就算是這“花蔭樓”的上一位花魁水榭姑娘,你覺得你比得上嗎?況且。。。”似笑非笑的看著明萼的一身豔衣,傅離塵美目一轉,溫柔又殘忍的道:“況且這紅色太嬌豔,你穿著,反倒是給他做了個陪襯。”
這幾句話,繞是你脾氣再好聽了也會忍不住動氣,更何況這從小沒聽過一句重話的大小姐呢?一雙柔荑緊緊的攥成拳,明萼氣的渾身打著顫,大滴大滴的淚流過那張花容月貌的臉,道平添了幾分楚楚可人的悽楚之色。
“傅公子這話,說的未免太過刻薄了些。”霍長空皺著眉,語帶苛責的道:“明萼姑娘也不過是位女子,傅公子又何必這樣咄咄逼人呢?再者說,霍某覺得明萼姑娘穿這紅衣正是恰到好處,反而,傅公子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難道是怕穿毀了這衣服?”
聞言,傅離塵不怒反笑,勾魂攝魄的鳳眸柔柔的盯著霍長空,直到霍長空覺得自己手心都冒出了熱汗,傅離塵這才收回眼神,慢悠悠的說道:“在下正是認為,在下穿這紅衣要比明萼適合的多。”
不知道為何,霍長空覺得當自己迎上那雙黑眸時,心竟然漏跳了一拍,那眸子太黑太亮,明明滿含譏諷,卻仍舊會讓人溺斃其中,霍長空甚至覺得,無論這人面紗下的臉是美是醜,單單這一雙眼,就足以傾國傾城。
“是的確要適合的多啊。。。”一直站在一旁直笑不語看好戲的憬帝忽然幽幽的吐出一句話,然後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如一陣風般“唰”的向著傅離塵面目一抓。
這一招雖然出其不意,但是傅離塵早在毓憬出聲之前便已起來戒備,左腳點地,身子在瞬間便退出了三米之遙。
一紅一黃的身影在空中搖曳著,快的讓人看不出他們是如何動的手只感到一陣眼花繚亂間,兩人已過了十幾招。
這人果然厲害。。。憬帝雙眸一沉,斂起眼中的嬉笑,揮出的掌風不僅又利了幾分。
傅離塵微微一笑,卻不帶絲毫輕蔑之意,這笑分明是遇到足以匹敵的對手時從心底油然升起的一種快意。
毓憬的一掌由上而下擊出,雖然凌厲無比卻把自身的弱點盡數暴露與敵,傅離塵出手一點,卻在將要近身時皺起了眉,暗叫了聲不好,欲要收手,卻已經來不及了,堪堪在空中轉了一圈,面上的紗巾已被除下,烏黑的髮漂浮著,襯著男人的肌膚白的近乎透明。
所有的人幾乎在一瞬間便靜了下來,靜得像是一片死寂,那樣的美實在不可思議,傅離塵說的是對的,他的確要比明萼更適合穿那紅衣,明萼穿那樣的紅色縱然美,但人們第一眼大多是被衣服所吸引,而傅離塵,沒有人會覺得這衣服會比他更嬌豔,即使明火紅像火般紅的怒放,可這人卻比這衣還要豔。
雙腳剛要著地,卻被憬帝攬住了腰肢,“朕後悔了。。。”低沉的聲音沙沙的在耳邊響起,莫名的讓人心下一顫。
還不帶眾人有所反應,那一黃一紅的身影便已漸漸淡出了視線。
直到若干年以後,人們都不曾忘記,那年“花蔭樓”的那身紅衣,以及那人出門時的回眸一笑,豔比紅梅,潔似白蓮,燦若星辰,那樣絕美的微笑讓人甘願臣服,而後甘願為之赴湯蹈火,直至付出一切。
回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