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打聽過了,聚異閣主近日就在長安。”易安突然道:“今晚好生休息,明日我們一道去拜訪。”
白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不由大汗——他吃得樂不思蜀,早將這事拋到腦後了!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打醬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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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聚異閣 。。。
白朮原本以為,像聚異閣這樣的神秘組織,就算不隱藏在深山老林裡,至少也該守衛森嚴小心謹慎才對。
等易安領著他直接到了長安最繁華的大街上時,白朮看著那闊氣至極的門臉,下巴都快掉了。
“這……這麼顯眼……?”白朮茫然道。
迎上來的小侍從聽見這話,“噗嗤”一笑:“公子這話說的……我們聚異閣開門做生意,不顯眼怎麼成?”
接著小侍從看了看二人,端正面孔道:“二位是易先生和白公子吧,閣主恭候多時,請隨我來。”
白朮也沒問對方如何知道,他內心覺得既然這裡是聚異閣,彷彿知道什麼都不該大驚小怪一般。
他們跟著小侍從一路進去,只見閣內佈置雅緻非常,雖是冬日,仍有數樣奇花異草爭芳鬥豔,看上去別有一番韻味。再加上院內散發著熱氣的潺潺流水,兩隻幼鹿臨湖而臥,時而低頭飲水,非常有趣。
這地方,不似做江湖生意的,倒像一不留神間踏入了仙家福地。
“你說,閣主難道不怕仇家尋上門麼?”白朮見閣內都是年紀十五六的清秀侍女小童,連個護院都沒有,不禁有些好奇,湊近了易安小聲問。
易安看了他一眼道:“幾年前倒有個不怕死的,闖入聚異閣罵了一整日。”
“啊?”白朮輕叫。
易安輕哼一聲:“結果第二日,聚異閣將那人的所有劣跡,從小時候尿床偷吃,到決鬥被打敗跪地求饒之類,統統收集起來,印成小冊子到處派發,弄得那人處處被唾棄,再也沒在江湖上露過面。”
白朮嚥了咽口水。
乖乖!這等手段,可謂狠毒至極……他幾乎能想象得到那倒黴蛋萬念俱灰的心情。你說惹誰不好,偏偏要惹天下訊息最靈通的人,這不是自找的麼?!
他想著,不由小心翼翼起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碰壞了聚異閣的草木,或者踩死了聚異閣的螞蟻,惹來這樣非人的報復。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尋聚異閣的麻煩了。”易安停了一會兒,又面無表情補充道。
他語調有些古怪,白朮腦子裡不禁浮想聯翩。
易安見他時而忍笑,時而深思,便知曉自己被編排了,偏又不好發作,於是心情更加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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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被帶到一間暖閣內。
一進門,房內香氣繚繞,暖意襲人,叫白朮頓覺渾身舒服,不由地長嘆一聲。
“來了就坐吧。”有人如此道。
白朮循聲而望,只見房間深處擺了張檀香木矮塌,其上倚著一人,想必正是閣主。
他披了身暗紫掐金的錦袍,瞧上去異常華貴。
說話之時閣主正端著杯茶,修長的手指甚至比羊脂玉的茶杯還白上三分,無端端叫人覺著有些妖異。
見二人走進,閣主放下茶杯,抬頭微笑:“修明,可是好久不見了。”
這一笑,露出一張極其豔麗的面容,叫白朮忍不住停住腳步,腦子裡警鈴大作,若一有風吹草動,他就打算撒腿逃命。
——師父說了,過美則妖。眼前這人,一定是個千年老妖!
易安臉上有些不好看,但還是依言尋了地方坐下,簡短應了:“若無事,我也不會來。”說罷看了眼白朮。
後者見似乎並無危險,乾笑了兩聲,揀了離易安最近的椅子坐下。
屁…股剛挨著椅子上的軟墊,白朮就覺得有道藤蔓一般又軟又韌的目光纏了上來,打了個哆嗦,擠出一絲笑容道:“閣、閣主,在下白朮,有事相求。”
“我知道呀……”閣主輕笑。
那個“呀”字,又輕又長,一道煙一般直滲入人心底,叫白朮渾身難受,臉上最後一絲笑容也掛不住了,求救般地看向易安。
於是易安開口解圍:“你倒有閒心,竟然親自現身接待。”
原本不過是一句寒暄之語,誰料閣主卻道:“故人之徒,不可不見。”
易安一愣,若有所思。
白朮驚道:“故人之徒……難道閣主認識我師父?”
閣主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