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是他自己的選擇,臣無話可說。”
“誒,你們畢竟是父子。怎麼弄的這樣?到底都是朕的錯。”
“是老臣自己的問題,和皇上無關。”
“卻是因為朕……”
“皇上!”
柳慎之見皇上要提當年之事,連忙出言制止。
皇上見他這般,那種孤家寡人的孤獨感更深,如今當年也不復存在。故人也都不願再續當年情意。
“算了,這次南行定是危險重重的。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派人暗中保護他了。至於凌王,他知道分寸。”
“凌王他……”
“他比我們更恨那個人。就憑這一點,朕就放心了。”
“可是這也是老臣擔心的,萬一……”
“朕巴不得他早點動手!”皇上眼望南方,眼裡暗潮湧動。
柳慎之知道,皇上殺心以起說再多也是無用。自古哪個帝王之位豈容他人覬覦。只是那個人都已經隱忍了這麼多年了,真的會動手麼?
而自那個人以後,這下一個又是誰?是凌王?還是……他這個相爺!
或許是覺得這房內的氣氛太過尷尬,皇上又提起柳清澄。
“對了,你的兒子不是個斷袖。他不過是為了逃婚。”
“臣知道。”
“他倒是像足了季然,不過萬幸,這點上不像季然。”
“清澄自小就在季然身邊長大,自然是像他的。”
“可你才是他的父親。”皇上又是嘆息。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皇上看著柳慎之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臉上的神情沒有半絲變化。
倒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此時,正好有人來報凌王求見。柳慎之便也退了下來。
不出數日,那採藥使的詔書,和南下的聖旨便到了相府。二月十四,出行。凌王作為此次柳清澄的護衛隨行。說是皇上要凌王乘此機會與柳清澄修好,故而以護衛之事做賠罪之禮。
只是這樣的官方言論,到底有幾個信,卻是不知的。
6洛江水鬼1
轉眼間便是二月十四,柳清澄一行人在大殿之上跟皇帝辭過行之後,便浩浩蕩蕩的開始了他們的南下之旅。
這一路上,柳清澄異常的老實最新章節。平日裡都窩在自己的馬車裡,到了各地驛站便是回了房就不出來,飯食也是命人拿到屋裡去。要不是每到一地,都要同當地官員來往,李沁都快以為,南行的隊伍裡沒有柳清澄這個人了。
很明顯,柳清澄已經是把李沁的警告放在心裡頭,擺在行動上了。突然間,李沁覺得這個柳清澄也沒那麼討厭了,於是李沁在某些事情上還是會遣人去和柳清澄打個招呼,問個意見,不過也只是面子情,對於柳清澄的要求,李沁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理會過。所幸,柳清澄很“聽話”,基本上遣去的人回來都是“但憑凌王做主。”“凌王辛苦,如此甚好!”這樣的話,從未有過相左的意見。
李沁對此,很滿意。既然你柳清澄如此識相,那麼我李沁就給足你面子。
只可惜,有時候。真的給足他面子,他就真當面子當裡子了。爭執是出在去慶州是行水路還是陸路之上的。
這日,他們行至洛州,在此蒐羅一些名貴藥材之後,便打算往慶州去。從洛州到慶州有兩條路,一條水路,一條陸路。李沁自然是想走水路的,一來水路自然比陸路快,二來……
“王爺,還是走陸路吧!這洛江不太平啊!”洛州太守聽聞李沁想走水路,立即出言相勸。
“不太平?我記得洛江是洛州的歸屬江吧!怎麼,劉太守管轄範圍之內還有不太平的事?”
劉丙江聽了這話,那汗是涔涔的往下流。
他本是洛州太守,王爺和採藥使途徑本地,自然是要熱情招待的。故而,今日才在洛江邊上設宴款待王爺一行人。本來都是一切安好,可他剛聽聞,王爺竟然有意想走水路,心裡立刻就打了個突突。這洛江看起來銀波泛泛,晚霞濛濛,獨有一番撓人心絃之韻味。但可惜的是,美則美矣,卻是充滿無盡危險的。這幾年來,不知道多少商人旅客在洛江上翻了水,喪了命。
有道是傾城美人最毒蠍,用在洛江真是最貼切不過。
萬一王爺和尋使在洛江上出了事,他這個太守可就當到頭了。所以,自然要出言相阻。可誰曾想……這個王爺話裡的意思倒是有幾分怪罪他的失察不治之罪。
這下,他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