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又是一聲呵斥聲直衝而來。
“衡祺!”衡祺聞聲禁了聲音,拉馬退到李沁身後。
李沁用眼睨著柳清澄,嘴角抹過一絲冷意。“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少爺!”
季楚一聽這聲音,心裡一驚。這可是哪位王爺也不是啊!難道……
“柳相之子,柳清澄。”柳清澄作了個揖“不知道,又是哪位王爺?”
“柳相的兒子?”李沁拉著馬在柳清澄四周轉了一圈,季清季楚看著陣勢也不敢做聲。原本他們是盼著這位不知道名諱的王爺能看在柳相的面子上不再追究,這個時辰在這裡出現的恐怕也是急著進宮,估計也沒什麼時間在這件事上面糾纏。
可是……看這架勢,貌似王爺很閒?
相比季清季楚的緊張,柳清澄明顯就淡定的多,淡定到不知死活的問了句“不知道王爺,可看夠了?不夠的話,我明日命人送張自畫像給王爺可好?”
李沁身後的衡祺聽了這話,差點就要動刀。無奈自家王爺一個眼神,只能壓制住自己想要抽人的衝動。
“衡祺!”李沁喚道。
“在!”
“給我……打!”李沁這個打字咬的極重。
“得令!”衡祺早就想抽了,一得話就解開鞭子,揚鞭就打。
“少爺!”季清季楚見了,忙上前擋,只可惜鞭子比人快,柳清澄這一鞭子吃的結結實實的。
柳清澄只感覺身上火辣辣的疼,身上的大髦也落在地上。第二鞭下來的時候,季清出手拽住鞭子,大聲道:“我家少爺乃本朝正六品從院士,除非聖上發話,任何人不得毆打。
“哦?”李沁一聲冷哼,季楚的額頭已是冒汗。這季清太沖動了!他心裡清楚,這樣的說辭是怎麼也站不住腳的,莫說是六品了現在就是個四品大臣站在這裡,王爺既然打了也是什麼也不怕的。可是如今他只能盼望著這位王爺能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就此罷休。畢竟這朝野上下,誰都知道皇上對柳院士是寵信到不能再寵信了。
可惜,季楚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要真是顧及皇上的面子,在柳清澄自報家門的時候就罷手了。
“聖上?”李沁對著季清露出一絲嘲諷之色。一把奪過季清手裡的鞭子,朝著柳清澄又是一鞭,直接落在柳清澄的腿上。“這一鞭打的是言語不遜。”
又是一鞭打在柳清澄的身上。“這一鞭打的是衝撞上級。”
“這最後一鞭……”李沁看著被鞭打的柳清澄臉色慘白,卻是一句疼也沒有喊,眼裡多了幾分玩味。手裡的鞭子直衝柳清澄臉上去。
季清季楚看著卻也不敢再擋,早在王爺抽第一鞭的時候,柳清澄就示意他們不要上前。王爺親自執鞭抽打,他們上前阻攔只有死路一條,少爺的處境也只有更糟。
可這一鞭子卻是往臉上去的……
“這一鞭,定的是失儀之罪。不知道柳院士對這三條罪名可有異議?”
柳清澄被這三鞭抽的早就疼的說不出話,卻還是咬著牙嘴硬道:“前面兩條,下官是不認的。不過這最後一條……”柳清澄頓了一下,扯出一絲自嘲之笑繼續道:“在這最後一鞭之後卻是認了。不能以潘安之貌侍奉王爺,卻是失儀。”
李沁聽了這話,又想起遠在邊疆的那人。一股無名之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執鞭又是要打,卻聽見一個尖細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
“王爺!鞭下留人啊。皇上急召呀。”
黃公公氣喘吁吁的跑到李沁馬下,行了禮又道:“王爺,皇上請您速去御書房。這外邊的事還是交給咱家吧!”
李沁心有不甘的把鞭子甩給了衡祺,然後重新調轉方向朝著宮門策馬趕去。
“多謝公公出手相救。”季楚對著黃公公作揖彎腰,順手塞過去一塊銀子。
黃友德掂了掂,少說也有十兩。臉上也便帶了幾分笑意“哪裡是咱家的功勞,卻是皇上聽到動靜,才命咱家……要謝得謝皇上”
“公公,謙虛了。皇上仁慈,我家少爺自然銘記在心。可公公也該謝。要不是公公的傳話,皇上又怎麼會聽到風聲?”
季清在一旁看著季楚和黃友德的互動,心裡不由的又氣又急。心道:公子都傷成這樣了,不趕緊回府找郎中醫治,卻在這裡跟個宦官閒聊。
黃友德似是知道季清心中所想,對著柳清澄又道:“還請柳院士在這裡稍等片刻,皇上已派了馬車,太醫,稍後就到。”
柳清澄此時卻是說不出話來了,季楚忙道:“有勞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