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朝府中走去,經過三位夫人身旁時,微頓了頓,動了動嘴唇,又不知要說些什麼,節哀順變麼?他說不出口,雲想不在了,她們哭泣是應該的。
大廳上,靈堂俱設,白幡晃動,兩個家丁一左一右跪於靈位前燒著冥紙,見著容華忙匆匆避開。香案上焚香繚繞,容華上前放下木盒,久久佇立,目光繾綣眷念。
透過薄薄的香霧,他似乎又看見了那人,容顏依舊,舉手投足皆是寫意風流,蹙眉低笑仍見風華無限,伸手去觸控,卻是微涼空氣。口中腥味傳來,掩袖輕咳,只見點點紅花。
他安慰淡笑,若真能病入膏肓,倒也好過這苦苦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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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虐不起來呀!沒那功力,好鬱悶,寫得各種不滿意!
☆、090生死茫茫下
翌日,早朝上。
容華言:“神武大將軍符雲想,年,二十七。入朝十二載,功在社稷,利在千秋,上無愧天地,下無愧臣民,實乃天下之楷模,百官之榜樣。今卿驟去,朕心甚慟,悲哉!痛哉!嗚呼哀哉!可恨上蒼無眼,天妒英靈!謹以三月齋戒,舉國服喪,奠卿之英魂!符氏一門,三代忠烈,憐其後繼無人,特以愛子慕雲相過,冠以符姓。望其承父之遺志,光耀門楣。神武將軍,朕之愛將,賜葬於帝陵旁,待朕去後,可於地下相伴,以成千古君臣佳話。令,諡號,護國公。”
旨意下,舉國信服,紛紛贊帝之仁厚。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去,又是一年除夕將至。因著符雲想喪期未過,宮中的例行宴會取消,顯得格外冷清。
用過年夜飯後,容華便回了昭陽殿繼續處理國事。太后勸阻無效,只剩哀嘆。
入夜,寒風呼嘯,吹得窗戶紙簌簌作響。殿內炭火燒得正旺,容華置身於雪白貂裘之中,只露出一張清瘦的俊臉。突然,一陣壓抑的低咳聲傳來,久久不息。元寶連忙上前輕拍他的後背,遞過一杯冒著熱氣的參茶,心疼道:“陛下,有什麼事兒明日處理不行麼,用得著您如此折騰自個兒的身子嗎?”
容華接過參茶抿了一口,然後擺擺手,示意讓他下去,便又埋頭於奏摺之中。許是咳得太過厲害,原先蒼白的臉上現出幾抹不正常的紅暈,更添幾分媚色。
拿奏摺的手忽然一頓,謝允?這個名字已消失好長一段時間了,他上奏摺能有什麼事。不知為何,他對這個人總有一股莫名的敵意。皺著眉,開啟摺子,是為請辭之事,說他不願在朝做官爾爾,只是末尾的一段話,猶如在容華心中投下了一顆巨石,引起掀然大波。
“大戰前夕,臣曾勸阻於雲想,奈何他言:‘我這一生,從記事起,只記得兩件事,心裝容華,肩挑天下。’在其去後的今日,再想起種種前塵,感慨頗多。舊人之音容相貌,如在眼前。臣以為,他對陛下的這份深情厚誼,總該讓陛下知曉,也不枉他惦念良久。”
“‘心裝容華,肩挑天下’,挑天下……咳咳……挑天下……”容華臉上血色盡失,口中喃喃自語,眸子裡似喜乍悲,情緒激動異常。
“雲……想……”低沉的嗓音似從喉嚨深處蹦出來的一般,艱澀而無力,還隱隱透著絕望。
突然,他像瘋了似的對著書案一通狂掃,奏摺、書籍等全都掉到地上,他彷彿還嫌不夠,又發洩一樣狠狠摔著殿內一切能摔的東西,那麼用力,卻又那麼無望。
看著滿地狼藉,容華像失了魂般跌坐地上,有紙箋飛到他的眼前,抓過一看,是符雲想出徵前留下的,字跡依舊清晰,人卻再難尋得。過往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那人,那事,那時光,歷歷在目……
初見時的頑劣孩童,兩人牽手隱在宮殿頂上,笑看下方宮人著急惶惶;成長歲月裡的相依相伴,親密無間,成全了這場曠世畸戀的開端;十五歲少年首次出征前夕的那場漫天劍舞,到底迷亂了誰的眼眸,失了誰的真心;帝王之路上的權利傾扎,又是誰摒棄本性長袖善舞,舌燦蓮花;巍巍山河,煌煌金陵,哪一寸土地沒有他符雲想的影子?
到如今,不問翻覆,無關遲暮,唯願那人身姿依舊,風華長留!但朔朔北疆,呼呼寒風,得了那人英魂永駐!而他那顆空洞而凋零的心,又該去何處尋其影蹤?
過往種種如雲煙,再次想起時,那些委屈、不甘、憤懣,通通化成一聲含恨長嘆,或許還有輕微的埋怨。
“世家小姐愛你,我把她們納入後宮,勾欄姑娘愛你,我讓勾欄不復存在,這樣,你是不是就可以屬於我一個人?可為什麼,我的後宮越來越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