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找我的!
他說讓我等著他!
他說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染塵不斷的重複著冷星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絲苦澀的微笑,那個男孩,他們在一起僅僅兩個月,卻比親兄弟還要親,只是他現在怎麼樣了呢?是否吉人天相,是否安然度過的試藥,是否可以從此擺脫這朝不保夕的窘迫?
低著頭一步一步往前走,完全沒有看見一輛飛奔的馬車正向他疾馳而來。
駕……馬被韁繩勒住,高高的抬起前蹄,在距染塵不過三寸的地方驟然停了下來,神遊中的染塵忽然遭此驚嚇,禁不住大聲的尖叫,手中的碗掉落,人也順勢摔倒在地上。
“怎麼回事?”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歐陽子恆拉開簾子,探出頭來,俊秀貴氣的臉上露出一絲煩躁。
車伕恭謹的達到:“回公子,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一個小乞丐,驚了馬。”
順著車伕指的方向,歐陽子恆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跌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身邊還有一個破碎的瓷碗。
染塵的頭微微的低著,驚慌的思緒還沒有回來,瘦小的身體在夜風中瑟瑟發抖。
“去看看怎麼回事。”歐陽子恆對著車伕道。
“公子,趕路重要,給幾個銀子把他打發了吧。”車裡另外一個人也開口道。
“沒事,舅舅,只是一個孩子,大概嚇壞了吧!”
染塵被車伕抱上了馬車,瘦小的他靠在車伕的懷裡,卻依然不能剋制自己顫抖的身體。
將染塵放下,車伕繼續駕著車趕路。染塵躲在馬車的一角,看著馬車裡面兩個穿著華麗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歐陽子恆看著眼前這個衣衫襤褸,蒼白瘦小卻依然不能掩蓋住那獨特氣質的人兒。
“我叫染塵”染塵輕聲答道
“你剛才受傷了嗎?”
搖著頭:“沒有。”
“你家在哪裡?”
繼續搖頭,又低下頭:“塵兒沒有家。”
歐陽子恆的眸中透出一絲同情,若有所思道“哦……”忽然想起遠在吳國的母親,眸色更加陰沉,“我們只能帶你一程,你沒有家,那你住在哪裡呢?”
染塵低著的頭忽然抬了起來,那清亮的眸子在這狹小的黑色空間,放射著璀璨的光芒,疾馳的馬車,在空曠中帶著呼呼的風,偶爾翻起了薄薄的車簾,透著月光,歐陽子恆看清了這一雙眸子,他的嘴驚訝的張成一個孤獨,腦海中翻思半晌,卻不知為何如此熟悉。
“你以後跟著我,可好?”歐陽子恆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似乎連自己都驚呆了。然後,幽暗中,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公子,大事要緊!”中年男子道。
“舅舅,你就讓我帶著他吧,你看他的眼睛長的很好看呢。”歐陽子恆說著,從黑暗中點起火摺子,照亮了狹小的空間。
中年男子的眸子,就想是一把利劍一樣穿透著染塵,染塵低下頭,髒兮兮的笑臉上露出點點羞澀。
“那就帶著他吧!”中年男子終於發話了。
馬車在黑暗中疾馳了約莫有兩三個時辰,才在一家客棧的門口停了下來。染塵躲在馬車的角落裡,愣愣的看著他們兩個下來。歐陽子恆回過頭,看著角落裡的人兒,很友好的報之一笑,說道:“坐了這麼久的車,你不累嗎?”
搖頭,染塵甜甜一笑:“公子,我不累,這馬車很舒服。”
歐陽子文呵了一口冷氣,笑著說:“那也沒有床舒服,不是嗎?下來睡一會兒吧。”
床嗎?有床睡?染塵不可置信的張著小嘴,多久沒有睡過床了,記不得多久,自從開始乞討,那個竹林裡面的軟枕暖被就不曾睡過。記憶中的星星點點被勾引出來,爹那張從未見過的,帶著面具的臉,伸出小手,戶住胸口那面具,淚水又似要洶湧而出。努力的甩了甩頭,染塵從馬車裡跳了下來,接過歐陽子恆手裡的包裹,說道:“公子,讓塵兒幫你。”
歐陽子恆釋然的將包裹遞給他,嘴角繼續著笑。
許是因為夜深了,客棧裡除了小二,沒有人醒著,阮逸舟本想要四間上方,無奈被告知只剩下兩個房間。這種時候也只能入鄉隨俗,於是便決定自己與子恆一間,剛撿來的毛頭小子與車伕一間。託小二燒了洗澡水道房裡,便跑出去看那兩個磨磨蹭蹭的小孩。
“公子,只剩下兩個房間,只能將就一下,你與在下一間可好?”雖然自稱在下,但是從阮逸舟的話語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