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士兵面面相覷,時間彷彿一瞬間靜止了下來,卻沒有一人出列,眾人高舉手中兵器,異口同聲道:“虞將軍也是獨子,我們誓死與虞將軍共存亡!”
彷彿被他們的浩然正氣所震懾,歐陽子恆感慨萬千道:“好!拿酒來!本王要敬眾將士一杯!”接過衛兵遞上的酒罈,歐陽子恆豪飲一口,遞給虞九蠡道:“虞兄,靜待我的好訊息,務必要將魏賊攔在城門外!”
虞九蠡此時已是雄心萬丈,一心只想好好的為歐陽子恆打一場勝仗,接過他手中的酒,痛飲一口道:“殿下,臣妹和你的孩兒還等著你回姑蘇呢!殿下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
歐陽子恆點頭,算算時間,再過一個多月,可不就是虞採萱生產的日子,歐陽子恆心頭湧出一絲甜蜜,畢竟自己也要當爹了。他轉過身子,拍著虞九蠡的肩道:“虞兄,要是戰勝回朝,我一定稟明父王,為你選一位貌美賢惠的將軍夫人!”
虞九蠡臉一紅,彷彿心裡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觸碰,可是不知為何,閃過他腦海的那個身影卻是染塵。他微微一笑,化去臉上不經意流露出的尷尬,說道:“虞某一心報銷朝廷,並不想過早娶妻生子,多謝殿下美意。”
歐陽子恆微微一笑,卻清晰的捕捉到虞九蠡臉上的那一抹緋紅,說道:“也是,虞兄出征多年,想必早已經有了紅顏知己,本王還是不要亂點鴛鴦譜的好。”
魏國營帳,忽明忽暗的燭火在夜風中顫顫微微,就像是帳中人一樣心緒不寧。剛剛接到從大梁送來的八百里急報,魏攸文憂心忡忡,短短几個字,陛下病危,火速回宮。可是卻句句揪心,字字刻骨。
苦戰三月,吳國非但沒有半點要投降的意思,反而屢次衝出泰安城,企圖侵犯他們魏國領地,更讓魏攸文可氣的是他們的元帥靖南王歐陽子恆,卻從來沒有一次出來正面迎敵,但是每次布兵謀略卻都是出其不意,彷彿像一把巨大的鉗子,試試牽制住自己軍隊的動向,苦戰幾次,雖未大敗,卻元氣大傷。
魏攸文將手中的信紙抓成一團,雙眉緊鎖,側著頭對信使道:“替本殿回話,就說明日本殿抓了歐陽子恆,立刻班師回朝!”
信使接了口諭,跪地退下。
身邊的男子一直站在魏攸文的邊上,仔細的觀察著他的神色,眸中盡是擔憂之色,上前將手搭在魏攸文的肩上,說道:“太子殿下不如及早回宮的好。陛下他……”
話還未說完,魏攸文一個側身,甩開了他的手,冷冷說道:“秦將軍如果想班師回朝,就請便,我魏攸文絕不做臨陣脫逃的事情。”話一出口,才覺得自己太過無禮,伸出手,冰涼的手指觸到他長滿了老繭的手心,柔聲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不甘心,我是魏國的太子,是父王唯一值得驕傲的兒子,不能做一個懦夫。”轉過身子,牢牢抓住他的手掌,看著他道:“風,我知道你會幫我是不是,你會幫我?”在他面前,魏攸文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剛才緊鎖的眉都舒展開來,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孩童一般。此人,便是魏國最有名的將軍——秦風。
秦風抬起頭,褐色的眸子裡氾濫著無限的柔光,他沒有說話,只是鄭重的點了點頭,將魏攸文摟在懷中輕輕安撫。
文啊……無論你要如何,我都支援你,哪怕要付出生命。
中秋一過,泰安城的清晨便漸漸冷了起來,送走虞九蠡,歐陽子恆也無心睡眠,早在營帳中將盔甲穿戴整齊,取下掛在一旁的鳳鳴寶劍,掛在腰間,帶上盔帽,從營帳出來,昨晚親自挑選的五百將士都已經集結整齊,蓄勢待發。
“眾將士聽令,此去目的,只為誘敵深入,大家務必保持一致,以我為馬首是瞻,我一喊撤退,掉頭就跑,如果魏軍沒有追來,也不必回頭!明白嗎?”
“明白!”眾將士得令道。
辰時,泰安城門大開,歐陽子恆親自率領五百騎兵在城門外三里處遭遇魏軍,魏軍先鋒,果然是魏攸文,一時間場面混亂,歐陽子恆從小就勤練馬上功夫,更是拿起了長槍像魏軍攻去,魏攸文雖從未見過歐陽子恆,但是憑歐陽子恆衝鋒殺敵的勇猛,便可以斷定此人肯定是吳軍的一名大將,但不是虞九蠡。
歐陽子恆揮著長槍,一路攻到魏攸文面前,大吼一聲:“魏殿下,久仰久仰,在下歐陽子恆!”
那魏攸文一身戎裝,卻還是掩飾不了他那一臉的書生氣質,冷笑一聲道:“靖南王殿下,好膽識,先吃在下一劍。”說著從馬上一躍而起,劍氣直逼歐陽子恆面門,歐陽子恆哪裡是佯裝一愣,隨即從馬上起身接招,只守不攻,卻每招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