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3 / 4)

小說:何處染塵埃 作者:片片

盡數染溼,劍還在胸口,隨著歐陽子恆的呼吸,漸起漸落。沾滿鮮血的手,握住那冰冷的劍柄,微微抽搐的嘴角,下一瞬間,長劍從胸中拔出,噴湧而出的鮮血鑄就了一道血牆,噴的歐陽子恆滿臉滿身。黑衣人不敢貿然進攻,個個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等待這時機。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生是你歐陽子恆的人,死是你歐陽子恆的鬼!

染塵的話還清晰的停留在耳畔。

歐陽子恆一步一步的向白冷星手去,每一步似無比艱難,每一步卻又那麼堅定,那雙深不見底的幽黑眸子,顫動著路邊燃燒的火光,濃烈的殺氣,在步步逼近中,彷彿要奪眶而出!

月亮不知何時從雲層中冒了出來,冷風也將瀰漫不清的霧氣吹散,沾著血的冰冷的寒光在月色下讓人戰慄。

劍指著白冷星,血自劍柄處一路下滑,在劍端處匯成一條小河流,一滴一滴的落入泥中。

“他——在——哪——裡?”歐陽子恆一字一頓的問道,話語中有著不容抗拒的霸氣,從來沒有過的恐怖神情出現在他冷峻的臉上,緊要的牙關使他的側臉的關節微微凸起,劍抵在白冷星的喉管處,白冷星抬起頭,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動了動手指,企圖提起內力,卻只換來胸口一陣劇痛,喉中腥熱又起,這一掌看來傷的確實不輕。

“我說過,他回星塵別院了。”白冷星嗤笑,不掩飾嘴角血珠滑落。

提起劍,向白冷星頸間劃去,歐陽子恆的視線忽然模糊了起來,天地在那瞬間旋轉,握在手中的劍陡然滑落,風拂過,吹散他一肩散亂的長髮,卻吹不干他胸前奔湧的鮮血,歐陽子恆閉上眼,仰躺在一片碎石之中。那一雙俊逸的眉眼緊閉著,從未有過的灰白的臉,灰白的唇,彷彿刻畫著一個英雄的沒落。

只可惜,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不遠處的虞九蠡,還糾纏與那幾個黑衣人指尖,視線掠過歐陽子恆跌倒的身型,長矛翻轉之間,已將一干人等打的退後了幾步,俯下身子,將歐陽子恆攔腰抱起,忽然後頸處傳來一陣劇痛,黑暗中那隨風搖曳的火把猛的熄滅,黑暗瞬間籠罩而來。

番外魏如歌

魏歷六十四年八月二十,覆釜山聖頂,我還是像往常一樣,從山腰挑著兩桶清水上山,山路兩邊的桂子花,不知何時已經開的如火如荼,陣陣的幽香撲鼻而來,我隨意的折了一枝,揣在懷中,香滿衣襟。

遠遠的看見一干人等,等在小屋門前,一頂青色的軟轎,放在一邊。我頓了頓,挑著水從他們身邊經過,低頭,不表露一絲情緒。

“公主……”為首的穿鐵鏽色衣服的老者一把拉住我的衣襟,動情喊道。

我定了定神,依舊神態自若,聲音卻略帶沙啞:“大叔,你認錯人了。”

那老者依然拉著我的衣襟不肯鬆手,一把老淚縱橫,跪倒在我的眼前,我直覺的視線模模糊糊,再也看不見其他。

“公主……你還在恨陛下嗎?”他的聲音很輕,但我聽的清清楚楚。

我放下肩上的擔著的水,轉過身子,推開他拉住我衣襟的手,定定的看著他,嘴角微微翹起,卻是無比苦澀的笑:“我不恨他,我只恨自己是他的女兒。”

老者喟然一嘆,抓住衣襟的手卻不肯就此鬆開,只是催下眸子,慢慢說道:“公主,吳魏一戰,魏國大敗,國運一蹶不振,太子被俘,陛下他已經氣急攻心,時日無多了,他說他死不足惜,只求在臨死前,能見你一面。”

聽到這些話,我居然開心的笑了,滿是傷痕的臉上露出讓人心寒的笑容,我低下頭,靜靜的問道:“他真的要死了嗎?”卻不曾想到,一滴淚滑落在那雙抓住我衣襟的手上。

我又一次問道:“聶公公,你說他真的要死了嗎?”淚一滴又一滴,彷彿再也制止不住的滑落。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起來,心中忽然想起那些承歡膝下的日子。我撫摸著他長滿鬍渣的下巴,嬌嗔道:“父王,如兒以後要嫁一個像父王一樣的人。”這是我這輩子說的最後悔的一句話,也是在這之前與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彎下腰,輕輕拽了拽衣裙,說道:“聶公公,如歌願意與你回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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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的魏都,處處瀰漫著桂花香,我扶開轎簾,晃晃悠悠中接近這離開了八年的魏都,護城河的水還像八年前一樣清澈,我彷彿看見了一個無助的女孩,在磅礴的夜雨中,敲碎了這一扇年久的城門。

父王……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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