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豔紅不知何時已然端坐在房間中紫檀雕花椅中,紅唇冷豔,白髮披散,紅袍豔麗,,如妖嬈旋舞的紅蓮業火,將一切吞噬殆盡。他的身上,散發著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勢,洶湧如濤。千秋永珍,似乎也不過是這一片猩紅,永垂不朽。他的懷中還有一個少年,黑髮流瀉,白衣勝雪,清雋靈逸,纖塵不染,眼角一點硃砂淚痣風情萬種,多情更似無情。
男子快手用絲被將少年掩住,身法靈敏迅捷地掠取過掛在旁邊的刀,卻聽那紅衣男子如鬼魅般的聲音不冷不熱地想起:“凌霄,可記得我是誰?”
他一怔,知道他舊名為凌霄的人並不多,皆為江湖人,而且他隱姓埋名十九年,怎麼還會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撥開層層簾幔,便剎那間忘記了呼吸,只見那紅衣男子妖容惑世,邪肆傾天,高貴雍容,天人之姿,這般的人,他怕是一輩子也忘不了。但凌霄離開的時候,他才一歲,只是個跟在前任宮主身後顛顛亂跑的小嬰孩。
凌旻塵淡定下來,走下床垂頭正聲:“凌霄拜見宮主。”
將軍凌霄
隨著他的動作,輕紗拂起,那個披著絲被的少年暴露視線,不堪入目的胸膛和脖頸,媚眼如絲,卻春意毫無,墨綠色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前方,無聲無息,臉容宛若狐狸般嫵媚妖嬈,其間風采卻不及綺影。
“癸寅殘針……”餘音微揚,綺影微微仰頭將雲映容的幾縷浸著幽香的髮捲入口中,然後優雅轉頭,笑意動人:“可在你手中?”
凌旻塵蹙眉,道:“癸寅殘針不是在靳棄手上嗎?”
揚起紅袖,繼而落下,優雅無比,綺影笑道:“我把整個靈谷翻過來了,也沒找到。聽說,他和你有過聯絡,連你也不知道癸寅殘針的下落嗎?”
“屬下,不知。”
一枚突然掠過,快得連影子也無法看清,就這樣刺入凌旻塵的右肩一穴,頓時肩膀麻痺無力,握住大刀的手陡然鬆開。凌旻塵驚訝地扶住自己的肩膀,一字一頓道:“屬下,真的不知。”
“靳棄跟你說過什麼了?”紅唇冷豔,灰眸無情。
“崔採——”凌旻塵大喝一聲,房間四周突然出現了十幾個黑影將綺影兩人重重包圍。
綺影輕蔑一笑,肅殺氣息騰起之際,巋然不動,坐擁美人,君臨天下,四周已然一片刀光劍影,腥風血雨,罹羅宮護法大開殺戒,鮮血染紅了視線。凌旻塵大驚失色之餘,左手拾起刀,躍身朝綺影撲了過去,紅綢展開,席捲過去,綺影從容地操控著那段旋舞的紅綢,低淺笑道:“本來只想讓孤落來辦的,可惜……”
又一段紅綢撲出,帶著無不逆抗的力量衝撞過去,凌旻塵的絕世寶刀竟然砰地一聲斷開,他人也被內氣撞飛出去。狼狽地摔在床前,他反身一把將裡面的少年拽了出來,扼住咽喉,冷笑道:“這個可是虞興的十皇子,雖然不得寵,但畢竟也是一個皇子,死了,皇室也必定會追究吧!”
話罷,數枚銀針齊發,凌旻塵一驚,連忙把少年拎在身前擋住了銀針,卻始終有幾針刺入了他的身體,他全身頓時麻痺。
銀針刺入血肉,少年不由得痛吟出聲。
凌旻塵沒想到綺影竟然真的出手,憤然地少年丟開,卻在剎那間,被一隻手扼住了咽喉。紅衣侵襲視線,冷香幽幽凜冽,綺影單手便將健碩無比的凌旻塵提了起來,臉色未變,笑容妖嬈道:“將你知道的說出來。”
凌旻塵狼狽地掙扎,抓著那隻清秀素雅的手腕,臉色漲得通紅……
“靳棄只給了我一個錦盒,叫我不要開啟……”
“在哪?”
“在書房桌上紙鎮的機關……”白翟聞言,如風般消失在房間裡。
五指剛想用力,凋落在一旁的少年卻突然笑道:“讓我來殺他……”
綺影不屑一笑,然後隨手將幾乎窒息的凌旻塵丟到他的面前,掠身回去,將雲映容抱在懷裡。少年不著一縷,騎在凌旻塵的身上,雙手握著他的脖頸,嫵媚地笑了起來。凌旻塵惡狠狠地瞪著他:“是誰保住了你這個沒地位的賤人……賤貨,你敢殺我?”
“殺你又怎樣?本以為你能幫我,沒想到你還是個看人臉色的廢物。”少年陰邪地笑道,滿目陰鷙狠厲,“你該後悔沒有在床上把我玩死!”
雙手狠狠一扭,凌旻塵被生生扭斷了脖子。
這個少年……透出從骨子深處的黑暗。
綺影玩味地看著少年,雲映容面無表情地垂著眼眸。
這時,白翟捧來了一個藍色錦盒。開啟一眼,只見一封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