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現在這情況,他是跟老丈人結下了不共戴天的仇了。
事情是這樣的:
趙叔在縣衙養傷的這一個月,起初是幾天,他的卻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直到有一天,李涵以為他睡了,悄悄跑來叫二狗,兩個人站在坐在院中石凳上說悄悄話。
原就閉著眼假寐的趙叔,眯眼看見二狗躡手躡腳的出了屋,好久都沒見他進來。趙叔疑惑,自己悄聲起床,開啟門縫往外一看,就看見李涵和二狗坐在外面,距離很近的靠在一起,輕笑言語,不知李涵說了什麼,二狗唇邊揚起歡快的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看著二狗的笑容,趙叔當時什麼也沒說,自己默默地轉身躺回到床上。就那麼睜著眼,盯著床頂的帷幔,直到聽見二狗的開門聲,他才翻了身閉上眼。
那一夜之後,二狗仍是趁他睡覺的時候,時不時出去半響,回來的時候言笑晏晏,有時發呆許久突然笑出來,趙叔看著二狗這樣的變現,心裡的嘆息愈甚。
直到有一天,二狗出去比往常更久之後,趙叔終於按耐不住。因為每次二狗出去,總會在他每天喝藥之前回來,可是今天,剛才廚娘將藥端來,二狗都沒回來。趙叔起身拿起床邊一直堅持不肯用的柺杖,出了房門。
院子裡,靜默無聲,只有周圍偶爾來回的護院,輕巧的腳步聲。已經是初冬,光禿禿的枝椏上,幾片黃葉頑強的堅持停留。
趙叔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他又不好意思問護院,就自己在院子裡亂轉。出了他住的小院子,外面的地方大很多,視野也比較開闊,趙叔不好往人多的地方去,他自覺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所以,趙叔就挑了條小徑往後面走去。
突然,不知是哪裡傳出一聲呻…吟,趙叔心中一緊,他循著聲音拖著不利索的腿腳,急急的往聲源處趕去。
一處地處偏僻很少有人經過的掩在後花園深處樹下的小木屋,出現在趙叔眼前。而那絲若有若無的呻…吟聲,現在更是清晰可辨。
“涵涵,唔……我好奇怪,你你別這樣……啊嗯……”
二狗清亮的聲音就在耳邊,趙叔已經渾身顫抖,雙目充血。“李涵你這個混賬王八蛋,我一定要殺了你”嘴裡默唸著的趙叔,以不似病人的速度,提著柺杖哐的一聲敲開了門。
二狗衣衫半褪的躺在床榻上,身下鋪的是李涵的外衣,初嘗情…欲的他神情恍惚,眼角盈淚,本是粗鄙的山村少年,此時卻展現出驚人的豔麗青澀。不過若是此景不是在趙叔面前上演,實在是美景一番。李涵顯然沉迷於此,他正埋首在二狗腿間,再讓二狗舒爽的同時,精心做著前期開拓工作。
所以當感覺到背後呼呼的風聲砸下的時候,李涵第一反應伏在二狗身上,立時他就感覺到後背傳來震動肺腑的劇痛。李涵悶哼一聲,用衣服捲住二狗,翻身滾到床的裡側。這才正面看清打攪他好事的是誰。
再看見趙叔的那一刻,李涵內心疾呼“我命休矣!”
氣極的趙叔不管不顧的連續揮著柺杖,抽打著床上的人,幸好李涵一直盡力護著二狗,否則二狗此時也難免會捱打。只是,一直承受柺杖照顧的李涵,身上的疼痛升級為麻木,心裡卻在哀嚎,“未來老丈人是個身高體健的獵戶可真不是他一個文弱小書生能扛得住的”。
二狗早在李涵看見趙叔的一瞬從欲…望裡清醒,再看李涵咬著牙護著自己承受著趙叔的抽打,二狗心痛的眼淚立時就下來了。終於在李涵力竭之際,他掙脫李涵緊擁著的雙臂,在趙叔又一柺杖揮下的時候,護在了李涵面前。
“狗狗……”
李涵驚叫,看著閉著眼睛一副誓死保護自己的模樣,他眼裡也有了溼意。今天被趙叔發現,他知道這一頓打是躲不掉的,可是,那一柺杖二狗肯定承受不住的。
聽著耳邊呼嘯而下柺杖劃破空氣的聲音,二狗硬是強壓著恐懼不躲不閃。可是,預想中的劇痛並未傳來,二狗睜開眼,看見的是,趙叔舉著柺杖,那柺杖就離他的腦袋一寸的距離。二狗的眼淚流得更兇,不是他怕,是因為看著趙叔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傷害了最疼愛他的父親。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三人就像被定格一般,房間裡靜默的可怕。只有二狗慘白的臉蛋上,滑下的淚滴跌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哐……”趙叔狠狠地扔下柺杖,轉身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屋門,那背影,滄桑落寞。他丟了自己的心肝寶貝。
“涵涵,嗚嗚嗚……怎麼辦?爹爹他……爹爹,爹爹。”
再也承受不住的轉身撲進李涵的懷裡,嘴裡念著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