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忽然回過頭直直看著我。
“你想他麼?還是想……就這樣過一輩子?”
我一愣。
他沒有等我回答,徑自轉身離去了。
我看著他離去的方向良久,一直摩挲著酒杯的手終於停了下來。
其實他不用走這麼快,真叫我說,我也是回答不上來的。
2
2、第二回 前夢 。。。
稗官
第二回
其實他不用走這麼快,真叫我說,我也是回答不上來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不想他?明明都知道是假的。我也為自己還這樣惦念著那個人而懊惱不已,都已經離開兩年了,為什麼還是放不下?那人……又沒有什麼好。
說想他?說實話,這話我是不想說的。我不想再想他。
我想,如果舒漫歌再多呆一下,我肯定會將問題反問回去。我們兩個的情況相反,但內裡,卻都是一樣的。他這個問題,撂到我們兩個誰身上,都是不好回答。
現在想起他走那麼快,該不會是想到我會有反問這一招吧?
呵,舒漫歌,也是個聰明的傻子。
不知是不是被舒漫歌那一問,晚上睡覺時居然夢到了則歆。
則歆還是六歲時的樣子,穿著一件白狐裘大氅,胸前垂著兩個白毛球,站在雪地裡,衝著我甜甜的笑,兩邊臉頰上有深深的酒窩。
他衝我招招小手:“五哥,來啊,來和我一起玩兒。”
我好像也回去了,只有七八歲大,躲在一株梅樹後面,遠遠的看著他,腳下卻沒有絲毫的動作。
他還在叫著:“五哥,我們一起堆雪人!你看,我都堆了一半了。”
我勾著頭看了看他身旁,果然有一個雪人的胖胖身體,還沒有頭。我想過去,但腳下卻怎麼也移動不了。
他又叫了兩聲,然後忽然扭頭,聲音更大了,還夾雜著驚喜。
“啊!爹爹你來啦!快來快來,我在堆雪人呢!”
我聽到那個稱呼下意識的往後退,瘦小的身子躲在梅樹後面一點也顯現不出來。接著我便聽到了爽朗的笑聲。
“小歆兒在堆雪人麼?來爹爹看看你堆的怎麼樣了。”
然後便是一陣陣歡快的笑聲。在這笑聲中我慢慢探出頭去看,卻只能看到那邊有一個高大的身形,他彎著腰正在那雪人上拍著什麼,則歆一臉笑容的仰頭看他。
我躲在深黑的梅樹幹後,一直看著一直看著,直到天上又下起了雪,直到那高大的身形拉著白瓷娃娃般的則歆消失在院中。
似乎只是一瞬,雪忽然變的大起來,周圍的一切瞬間被遮掩,四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就站在這一片白茫茫中,連手邊的梅樹都不見了,瘦小的身體被凍得打顫,手腳都是冰涼。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想起來哭,哭自己怎麼也找不到那個高大的身形,哭自己再也看不到回家的路;也哭自己終於無處可去。
從夢中驚醒時臉上還帶著溼痕,抬起袖子擦了擦,擦著擦著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那麼久遠的事,卻還能讓我在夢中哭泣,我真的一點都不堅強麼?
因為這個夢再也睡不著,抬頭看看外面的天,灰濛濛一點光亮都沒有,但卻還是聽到了遠街上早出的小販的聲音。
罷了罷了,都已經被逐出來了,想那些還有什麼用?再想,那人也不會希望再看到你。不如就此起床打點好一切,省的回來人多時自己忙不過來。
真該正經給舒漫歌說一次,真的該再招個夥計啦。
……
在這南淩城過了幾個月的舒心日子,上天可能看著我太過開懷了,於是便倏地降下這麼一個人來。
這一日像往常一樣忙的不可開交。我穿梭在大廳的人群中間,手拎茶壺面帶微笑,恨不得會使□之術。舒漫歌依舊斜躺在櫃檯後面拿著指甲銼磨指甲,給他說再招個夥計也依舊是耳旁風。
正忙著,忽然聽在門口招呼的小松驚呼一聲,然後是連連的賠笑。
“哎喲!看看今兒是什麼日子呀?我說怎麼早上一起床就聽見喜鵲兒在叫。張大老爺您快請進快請進!”小松邊說邊叫我,“沈,快來上茶,上好茶!”
我忙應了一聲趕快過去,順便瞥舒漫歌一眼,南淩城的太守到來他卻還是那麼一副懶散的樣子,甚至連眼皮都不曾撩一下。
心裡搖下頭不再理他,腳下更是快速,遠遠就看到肥大的張太守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