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顯能繼位?”薛紹皺眉道:“怎麼?”上官婉兒輕搖螓首,道:“罷了,我的事,你以後不必再管。”她轉身的一刻,頰邊閃爍一點光澤,薛紹遲疑了,他分辨不清那是淚光,亦或只是她頰上的一枚花鈿。
上官婉兒緩緩步下臺階,她看見自己被月光投在地上的淡淡影子,是那樣的纖細可憐。這麼多年,遊走於天皇、天后、公主、太子、親王、大臣之間,身後的畫圖堆金砌玉,繁華綺麗,她卻仍是兩手空空,一無所有。一如當初那個挽著雙鬟、瑟縮著肩膀,從掖廷走出來的十四歲小姑娘。
天皇李治對他自己的健康估計非常準確,太醫秦鳴鶴們用盡辦法,也無法再次挽留李治早已枯萎的身體。弘道元年,李治封禪嵩山的願望並未實現,他在去嵩山的路上舊病復發,勉強回到東都洛陽後便一病不起。他駕崩前兩子一女都環繞身邊,他們看見父親緊緊握著母親的手,他一生都無法掙脫這隻手,這隻手緊箍了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