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搜腸抖肺的嘔吐卻堵住了他的聲音,他幾日來俱在昏迷中,一口飲食未進,一口口吐出的都是苦水,五臟六腑都似打了個顛倒,只是掙得渾身亂顫滿臉通紅,一道道汗水淚水順著面頰流下。
武靈蘭抱著他泣道:“你要活著,你娘說了,你要活著!”薛崇簡哆嗦了半日,他將腹內苦水都吐得乾淨,那顆上不去下不來折磨的他生不如死的心,仍是固執地留在這個軀殼內。他喘息著道:“我要,回長安……我爹孃,在長安……”武靈蘭哭道:“你到哪裡他們也是念著你的,你要聽你孃的話。”薛崇簡想起自己對李隆基說,你能不讓人生,還能不讓人死麼?原來他真的連死在何處的選擇都沒有。他輕輕搖搖頭,身子又復癱軟下去,施淳大哭著喚郎君,那禁軍軍官在日頭裡曬了好一陣,不便跟武靈蘭發作,便罵施淳道:“哭什麼哭!還不趕緊走!也不看看這天氣,路上能停麼?”
武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