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1 / 4)

小說:長安古意 作者:低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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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靈蘭抬頭望了望身後的道路,她屬於少女的春夢,那牆頭的少年,篝火畔的王孫,被這一路行來的車轍慢慢碾碎,反倒讓她對自己的身份更為明確。他們不能停,阮籍當日臨歧路而痛哭,還能原路返回,她卻只能陪著他往前走。他現在的痛楚她都經歷過,所以才能感同身受,生出愛護他的勇氣來。她將薛崇簡的身子往懷裡攬了攬,向施淳輕輕點頭道:“放心,有我在。”

施淳抬起頭,見武靈蘭雖然滿面淚痕,神情卻已平和。她抱著薛崇簡,輕輕為他擦拭面上淚水汗水,那動作帶著疼惜,輕柔細緻到了極處,竟如太平公主在兒子面前才顯露的慈愛神情一樣。他帶著恐懼的敬意仰望著這女子,不知道她在經歷了家破人亡顛沛流離後,拖著殘破的身軀和魂魄,又從何處尋來的力量來支撐自己的夫郎。

薛崇簡自這次醒來後,便發起燒來,一路昏昏沉沉到得蒲州。蒲州刺史撥給他們主僕的房舍便是當日太平所建的府邸,因逾制甚多,拆毀了一大半,只留了一處客院供他們居住,雖然寬敞明亮,卻是身處一堆尚未及清理的殘破瓦礫之中。武靈蘭倒覺得這等斷井頹垣的景象甚是符合自己的心境,匆匆安置了僕人和薛崇簡,便要檢點攜來的財物,延醫用藥。

那晚她守在薛崇簡病榻邊,聽他夢中囈語,仍是叫“阿母”,她忍痛在旁不敢應聲。過了一刻,薛崇簡竟微微睜開雙眼,道:“我的畫,我的畫呢?”武靈蘭忙問道:“什麼畫?”薛崇簡道:“阿母,給我畫的……”武靈蘭心中騰得一震,她並不記得太平公主何時作過畫,何況倉促就道之時,一切財物皆不由自己做主,只帶來了一些尋常的書籍,未見得什麼字畫。只是薛崇簡難得開口跟她說話,她不願讓他失望,勉強一笑道:“應該在箱子裡收著,你別急,明日我就去找來。”薛崇簡也不知是否聽見,只是喃喃道:“阿母的畫。”武靈蘭為他額上換了一條帕子,趁他醒來便端來藥碗道:“你好生把藥吃了,明日一早我就去給你拿。”薛崇簡這次倒意外地甚是聽話,藥送到口中也就嚥了,不一時又復沉沉睡去。

武靈蘭在殘燈暗影之下,望著他憔悴俊秀的面龐,心中終是燃起了一絲希望,卻又更為恐懼,明日她又該拿什麼話來騙他。

李成器自那日嘔血,便一直臥病未曾上朝,宋王府也一概謝客,連李成義等人來探望,都只是由王妃隔著屏風對答幾句。元妃也是五個月身子的人,幾日來連經變故,精神心力都難支援,只是妊娠中也不敢服藥,只是飲些參湯調理而已。那日阿籮方將一盞參湯捧上,婢女將一條帕子圍在元妃胸口,府中長史匆匆進來稟報:“娘子,外間有內侍省的人來,要帶阿籮去掖廷。”

阿籮花容失色,手中湯碗登時跌落,潑了元妃一身,元妃亦大驚道:“可說了為什麼?”長史嘆道:“還不是因為,阿籮是……”他話音未落,阿籮便撲通跪倒哭道:“娘子,娘子救我!”忽然院中一陣雜亂腳步聲,幾個婢女叫道:“王妃在堂上,你們不能進去!”便有一尖細聲音道:“我們是奉旨而來,堂堂王府就叫個奴子來接旨麼!”元妃臉色一白,莫說她做了幾年王妃,便是當日在家做女兒時,也未曾有人敢上門欺侮。她眼見得那些內侍就要進來,自己一身湯水狼藉,只得艱難站起,行到屏風後,阿籮哭著扶住她。元妃低聲安慰道:“無妨,我和殿下皆會保你。”

幾個內侍踏進堂來,高聲道:“哪個是趙阿籮?”元妃強壓住心頭驚怒,溫言道:“妾與殿下俱抱恙,簡慢了欽差,萬望恕罪。”為首的內侍躬身道:“不敢驚擾殿下與娘子,咱們奉旨來提犯人趙阿籮。”元妃道:“她所犯何罪?”那內侍道:“當日太平給宅家及四位殿下身邊皆安插了線人,宮女元沅妄圖下毒謀害宅家。宅家甚是掛念幾位殿下的安危,下旨將當日太平所安插之人悉數流放嶺南以絕隱患。”

阿籮跪下痛哭道“娘子!奴婢跟了殿下與娘子幾年,從未有過二心,娘子是知道的!阿籮不是公主安插的眼線,也從未做過背叛殿下與娘子之事,望娘子明察!”元妃驚怒之下,腹內又是一陣隱痛,她身子晃了晃,扶著阿籮肩頭,勉強道:“謝陛下掛懷。只是府中之事,俱要殿下做主,待殿下起身後,親自向陛下稟奏如何?”那內侍笑道:“咱們只是奉旨辦差,殿下要稟奏,若是宅家許了,人到了嶺南也能追回來。容奴婢說一句,娘子與殿下是何等人,何必為這等賤人費唇舌!若是娘子說您做不了主,那就請殿下出來接旨吧!”

他們一口一個聖旨,元妃慌亂之下也沒了主意,忍淚向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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