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不復還。
珠簾羽扇長寂寞,鼎湖龍髯安可攀。
千齡人事一朝空,四海為家此路窮……”
他寫到此處,似是將力氣耗盡,伏案只是顫抖。薛崇簡上前接過他手中之筆,續寫道:
“豪雄意氣今何在,壇場宮館盡蒿蓬。
路逢故老長嘆息,世事迴環不可測。
昔時青樓對歌舞,今日黃埃聚荊棘。
山川滿目淚沾衣,富貴榮華能幾時?
不見只今汾水上,唯有年年秋雁飛。”'1'
一首長歌收剎,圍觀之人反倒寂靜無聲,這詭譎的寂靜中,李嶠緩緩抬頭,已是淚流滿面。薛崇簡卻是神色從容,只是如玉面頰上掛了兩滴水珠,他也不擦拭,轉頭輕輕牽起武靈蘭的手。武靈蘭一身白裙被高臺的勁風鼓盪,反是顯出她纖弱身形,她的臉色與衣裳一般無二,她通身便如一片潔白的鶴羽,隨時都會凌風化去。薛崇簡的手下意識緊了緊,低聲道:“走吧。”他們在遊人的驚異目光中相攜下樓,聽見身後傳來李嶠蒼老虛弱的嗚咽聲。
——————————————我是表哥來串門花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