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北句參的從無到有,謹守承諾的喇摩可沒比他少出半分力,他相信他不是不懂丟失太子的利害,只是投鼠忌器,矣瓦火氣稍減,便覺出自己一時讓怒火凌駕了理智,後續的做法根本不得要領,要想讓喇摩或多或少的幫忙,更不能將氣發洩在他身上,磨垮他的身子。
「那,這樣呢?可還疼?我都沒怎麼下力氣了,你應該也開始爽了罷?」驢般的行貨石般的硬,還懂往人穴裡的芯子上撞,是個有洞能容一響貪歡的,又有誰能不愛?
矣瓦突然雙眉低斂,朝他狀似實意的真心相問,喇摩雖不無疑惑,倒也知道打蛇隨棍上,趕緊擠出一抹笑容,就怕還不夠討好。
「兄這般善待,還真不、不怎麼疼了......呵,呵呵......」
矣瓦看得出來,喇摩根本笑得勉強,若是舒坦了,那手臂上的青筋怎還會這般猙獰的外突?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得更加用心的揉弄著手裡的陽物讓他將洩了,再加緊深搗一道與他共攀峰頂。
喇摩忍著股傷坐在轎裡,臨著小窗最後望著送他出營門的兄長不放,直到轎伕都抬出百丈外了,他才掩了簾子,在一片幽暗裡把他家王妃在意的事倒騰再倒騰,斟酌再斟酌,最後都出了轎走回宮裡的御書房,這才讓他想出了一招險棋。
天朝有句話,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難過金錢關,他哥離美那可差得遠,怎地他就過不了他那關?喇摩笑著搖頭,將案上厚厚一疊奏章命人抱進御書房的偏室堆上他這些天暫歇的臥榻,然後在淨空的桌面攤開一長卷的宣紙,取了防身的短刃劃破手指,開始給他家難得任性的太子殿下寫血書。
百里加急,不去大京,捎著血書的暗衛日夜兼程的趕,累死了一匹成年不過三載的駿馬,在荒涼的大漠上拋下碎銀搶了商隊不肯割捨的一頭老駱駝,總算在主子給他的期限裡,將血書順利的送到了北海偏南的一處草場。
「玉雙,這可恁有趣了,你要不也給看看?」玉雙這小名,正是蒙罕太子呼圖格給李珏取的。
眸色漆黑如夜,性子也如深夜一般沉靜的少年郎停了筆,波瀾不驚的神情在看見大步邁進他帳裡的貴氣男人當下,略略顯出淡淡無奈。
「看什麼?」
「別問,看就對了。」
李珏接過呼圖格手上的信封抽出內容,都還沒展信,那點點透出紙背的深褐,還有一骨子酸臭的腥味兒,讓他心悸,幾欲做嘔。
「這是?」直覺要他千萬別看,李珏是最信直覺的。
「看。」呼圖格向來專制霸道,他說看,誰敢不看?
可李珏不是哪個誰,也曾是一國太子,他將信紙放回封裡,朝呼圖格遞出手,「信是給你的,我不看。」
「要你看就看,別惹我生氣。」呼圖格面上仍舊微笑著,眼神卻冷了幾分,周身肅殺之氣,倏然高漲。
李珏也拉下了臉,在北句參的歷練雖然為時不長,可好歹也將他鍛鍊成不算差的儲君,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死心塌地,只懂退讓只會流淚的可憐小質子。
「別說得這般寬宏大量,惹你生氣,然後藉口要我屈服,這不就是你的本意?」李珏眼波一掃,面容更是見冷,「我不過是一件你想玩就玩,不要便棄若敝屣的玩意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哦?」呼圖格確實對最先的那個小可憐毫不戀棧,他現在喜歡的李珏,就是這付身從心不從的倔樣,「那你父皇的生死,也都看我方不方便了?」
少年郎一時不語,眼神望得幽遠,好似正穿透了帳子,看回他萬里之外的柳京,良久才回。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皇與我,不過都是捏在你掌心的螞蚱。什麼北句參,根本只是荒唐的笑話。我確實活得很累,若是九泉之下有父皇相陪,也許我還能覺得我的命挺好,尚有一點福廕。」
好你個活累想死,竟連老父的命也不願相顧了?呼圖格支起李珏的下頷,真真給這頭老是牽不轉的倔驢給氣樂了!
「玉雙,心硬害人難防,嘴硬可是害己,這道理,你可不該不懂。既然當人兒子的都能不顧了,我這為人兒婿的又有什麼立場相護?待會兒我就命我的人將他扔到巴爺爾泰的府前,等他給人吊在城牆上了,我再帶你回大京看熱鬧,你說我這樣,可好?」
(6鮮幣)番外之王妃不回家03
<下之一>
李珏垂下眼簾,以眼睫阻擋呼圖格迫人心神的注視。
「再不答,我可要下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