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貴被項翔這邪氣兒的聲音寒得背脊發涼,他咽咽喉嚨,急促的呼吸著,不知道該不該裝下去。
相比之下,項翔淡定得不行,他隨手拿起副駕駛座上的資料夾,輕描淡寫說,“尤傑,雙語幼兒園學前四班。”
虎毒不食子,尤其貴一聽見自己兒子的名字瞬間心都涼了,道兒上不都說家公司絕對不對孩子動手麼!
“你們要幹什麼?他還是個孩子,這不關他的事,你們要是敢動他我就報警!”
項翔輕笑了幾聲,“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們什麼都沒做,警察好端端的抓我們這些良好公民幹嘛?”
尤其貴心驚肉跳的問,“你究竟想怎麼樣?”
項翔冷哼一聲,輕飄飄的給了一句話就掛了電話,“我在地一停車場。”
尤其貴滿身冷汗,手足無措的在樓梯門來回踱步。
怎麼辦,聽這人的意思,他們還沒對小杰下手,不過我要是不下去,他們就得……不行,我得讓那婆娘把兒子從幼兒園接走!
他著急的把電話打了出去,可剛響了一聲,他又趕緊把電話給掛了。
不行,兒子不能出幼兒園,接出來反而更容易被他們抓到!報警麼?可他們還什麼都沒做,警察來了也是白搭,還得把他們惹毛了……
尤其貴掙扎了好一會兒,左思右想,什麼法兒都想盡了,可還是沒找到金蟬脫殼的門路。
項翔透露的資訊很少,少到讓尤其貴無法知道他們究竟是瞭解到了什麼程度,憤怒到了什麼級別。他給尤其貴製造了巨大的危機和恐慌之後就全身而退,而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尤其貴自己精疲力竭……
項翔悠閒地開著廣播聽著評書,慢慢的抽著煙,耐心的等著。
果然,沒隔多久,尤其貴縮頭縮腦的從電梯裡走了出來,貓著腰驚恐的四周看著。
項翔摁了一下喇叭,尤其貴渾身一激靈,將目光投到了前方的小本田上。
他極其不情願的挪動著步子走到車邊,彎下腰從副駕駛座看進畫裡,這一眼看過去,他抱著的最後 一比僥倖心被擊了個粉碎。
“是,是你!”
項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手上的菸蒂一彈,說,“上車。”
事情雖然敗露,可尤其貴見項翔是一個人,膽子就大了起來,“上車?我就在這兒喊一句,你丫馬上就能進局子你信不信!有話你就在這兒說吧。”
項翔一個字兒都沒再多說,顧自發動了車子,然後直直地盯著尤其貴,面無表情。
尤其貴頓時又是呼吸一滯,和項翔僵持了一分鐘後,他抖著手伸向副駕駛的車門。
“後面。”項翔的聲音輕得幾乎都聽不見。
可越是輕,聽在尤其貴耳裡就越清晰。
他心驚膽戰的上了車,車門一關,項翔離合、油門一踩就直接開出了停車場。
尤其貴頓時有跳車的衝動,他驚恐的大聲質問,“你幹嘛!你要帶我去哪兒?你給我停車,不然我報警!”
項翔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後視鏡,沉聲道,“你可以報警試試,看是我被抓還是你欺詐被捕。”
尤其貴死鴨子嘴硬,“你有什麼語氣說我欺詐。”
項翔冷笑一聲,“你以為就你和你媽這點伎倆能騙得了誰?!你又覺得這麼些天我沒動你們是為了什麼?!”
尤其貴眼瞅著硬來是無路可走了,立馬開始裝孫子,衝著項翔又哭又嚎,跪在後座上磕頭求饒。
項翔得好笑,“你當初起心打算坑到我們公司頭上的時候就該知道,挖坑的同時就該提前給自己也挖一個坑。”
尤其貴見軟硬道兒都是死衚衕,瞬間就狗急跳牆了。
他突然從掏出一把彈簧水果刀,迅速架到項翔的脖子上,失去理智的大聲喝道,“你給我停車!”
項翔斜挑了尤其貴一眼,車速減。
尤其貴見項翔穩如泰山,被蔑視的怒火衝上心頭,他雙目赤紅的把刀子往下狠狠一壓。
項翔目光一閃,以雷電之勢扼住了尤其貴的手腕兒,在尤其貴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猛然發力。
骨頭斷裂的‘咔嚓’聲響起,尤其貴也應聲癱倒在手剎上,抱著搬家兒大聲哀嚎聲戛然而止。
車子總算一路消停的開到了南坪長途汽車站後面的一排低層單元樓前。
項翔提著尤其貴的褲腰就把人從車裡拎了出來。
走到單元樓的門口,樓梯角蹲著的人看見項翔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