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打傷了,我們班主任把我藏在鎮上她家裡。”
李蔚華沉默了一會,陳卓也在緊張的思索著對答的話。
他扳過李蔚華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聽我說蔚華。你沒有必要為不是你的錯誤而內疚自責,這不是你的錯。這是天災,有錯也是上游守衛水庫堤壩的人的錯誤,你沒有責任。我們沒有必要為別人的錯誤傷心自責或者生活的不好。對不對?”
李蔚華點點頭,又有一滴淚滑下來,再次被他迅速抹掉。他嘆了口氣:“但是他們死了。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但是那並不是你的錯。”
“嗯。”他側身抓過陳卓的手在手裡把玩:“我知道,別擔心。我只是感概一下。人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可是隻要活著,就什麼都有可能。”他怔怔的盯著遠處出了會神。
李蔚華說起後來他很快輟學的事情雲淡風清:“開始是因為其他家長會哭會鬧我躲了半個月,後來純粹就是自己不想上學了。呆在教室裡心也不知道飛哪裡去。我從來不是什麼好學生。雖然有時候也會考第一名,可是下一回說不定又掉到中游去了。比起上學,我對混在小歌廳唱歌更有興趣。”
他回憶起從附近城市怎麼混到S市的情形:“我和小宇,還有杜威,我們賣過唱,逃過票,給人上過貨,裝過車。幹很多雜活兒,有時候走路,有時候搭車,混著混著居然也去到了S市。那時候我們的理想是做一支超牛的搖滾樂隊,哪知道出道的時候變成了偶像組合。”
他轉過臉來笑:“後來又開始拍電影。其實我喜歡拍電影原因就在於我可以在別人的生命裡活好幾回。然後,我自己的生命似乎就被延長了。”
陳卓湊過來輕輕在他唇邊啄了一下,他飛快的湊過去回吻,然後拉他起身:“人生的際遇,有時候真是很奇妙。”
5月3號他們就動身去A市。李蔚華人生買的第一套房子在那裡,還有久未見面的大姐和大姐夫。
李蔚華不願意直接去見他大姐。大姐既然對網上曾經那些傳聞一無所知,還是不要讓她看見自己如今這副摸樣。“等再過兩個月,我再長胖點,再回去見我父母和大姐。”他只想在姐姐商店附近遠遠的看上兩眼。
最後在姐姐鋪面附近找了間小旅館。雖然小,傢俱什麼的配置也很舊,倒也似模似樣的弄了標間。進去就是房間小,又黯淡,黴味有點重,視窗斜對著大姐的鋪面。
陳卓自己洗了把臉,又擰了塊新毛巾給李蔚華擦擦。陪他看了一會,只有進進出出的客人,見不到大姐出來,就拉他睡午覺。
晚上吃過了飯,等到八點鐘,才看見姐姐和姐夫從店裡鎖門出來,說說笑笑的走過大街。他大姐是個有點發福的中年婦女,大說大笑很爽朗的樣子。姐夫也有點胖,圓頭圓腦的,長著個肉脖子。不過李蔚華說人很好。大姐比李蔚華大九歲,嫁的早,未嫁時候是十里八鄉聞名的水靈姑娘,現在是看不出來了。嫁人之後也力盡所能的幫襯著孃家,姐夫從來沒有二話。李蔚華開始賺錢之後幫他們購置了鋪面。
小旅館裡沒什麼好消遣的,買些書來消磨時間。洗過了澡陳卓便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書,李蔚華坐在桌前,買了鋼筆字帖來練字。
在火車上那一家人留聯絡方式時,那位年輕的父親一筆遒勁的字刺激到了他。據那位父親說他也只念了高中。不過鋼筆字有下死力氣學過,所以還看的過去。李蔚華就下決心要乘空閒把自己的字也練出來。
不到晚上十點,薄薄的牆壁隔不住的呻吟聲傳了過來,李蔚華和陳卓面面相覷。聲音還越來越大,越來越誇張,還有些做作的嬌聲淫語以及男人的粗話夾在其中。李蔚華終於忍不住,捂著臉笑倒在床上。
陳卓過來一把將他拖起來抱住,然後厭惡的看向床低聲說:“也不知道乾不乾淨你就往上躺。”
“再不乾淨下午也已經睡過了一覺……”
陳卓不說話,拖著他的手找手機,撥給另一邊隔了一間的小鐘:“小鐘。去買新床單和被子。”
大晚上的難為小鐘最後不知道從哪裡買了幾床新的蠶絲被和床單回來。陳卓鋪好了兩人這才躺上去,還沒睡著,隔得稍遠的房間,似乎是他們的樓上隔壁,也就是藤真房間的上方,也開始折騰,半個多小時還沒消停,關鍵那女人的呻吟還又粗又長,令人髮指。
旁邊藤真終於忍無可忍,拿什麼東西去敲樓板,片刻一陣叫罵飈了出來,然後一男一女折騰的更帶勁了。
李蔚華頭撲在陳卓懷裡笑的發抖,笑過了好一陣然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