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士。齊音中將靠著床頭的棉墊看窗外的夕陽慢慢落下,微微一笑說:“我會和彭上將談,請他為了我做一次讓步,在這次救援的問題上,與您共擔責任。”

這種坦誠讓江揚相當意外,他已經準備好了精美的語言攻勢,但齊音中將直接把結果擺在了他的面前,意外的輕鬆讓他警惕,他仔細地審視對方那雙幽深的黑眼睛。

齊音中將把護目鏡摘下來放在床頭桌上,十指交叉疊在胸前,坦然地看著江揚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蘇朝宇少校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在現在計程車兵裡已經很少能看到了。我不想我的救命恩人因為這次救了我性命的活動受到任何程度的責難,我可不可以請求您,不要追究他的擅離職守,更不要對他進行當眾的體罰?”

江揚有些詫異,但表面上仍然維持著鎮靜,一面答應一面和齊音中將客套著商定了對軍部報告的說辭,齊音中將當面給第四軍的彭燕戎上將打了電話,江揚不能避開拂了對方的坦誠,又不願意坐在旁邊聽,就站起來走到露臺上去。風很大,基地的夜空晴朗無雲,璀璨的銀河橫亙天邊,地上的街燈也似乎能延伸到目力不能及的遠方,依稀能聽見彭燕戎上將隔著電話的驚喜、怒吼和不甘心的憤懣,齊音中將始終保持著溫和的態度和不疾不徐的語調,不怎麼說話卻總能成功地控制對方的情緒。大概半個小時以後,穿著病號服的齊音中將走過來敲露臺這邊的玻璃門,把電話遞給江揚,說:“指揮官在通路里等您,想就細節問題,和您詳談。”

江揚站在露臺上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與對方敲定,在讓步和妥協中,他感覺到空落落的胃裡傳來一陣陣針扎似的刺痛,他不理,繼續從容鎮靜有條不紊地按照計劃跟對方周旋。隔壁的隔壁就是蘇朝宇的病房了,他能看到頂著一頭海藍色短髮的他拉上窗簾,看到他在窗前站了片刻,看到吳小京蹦蹦跳跳地掛在他的身上,然後被另一個從他的位置上看不到的人扯下來。一群人嬉笑打鬧的聲音被風吹散了,隻言片語也聽不清楚,他看了許久,可是他們再沒出現在窗前。

江揚談好了一切,掛上電話,客氣地跟齊音中將道別,在回家的路上跟程亦涵口述了與彭燕戎上將的協議讓他記錄發給江元帥,程亦涵飛快地記著,然後忽然聽到江揚輕聲地說:“對不起,上次的止疼藥,可以不可以再多服一片?”

程亦涵的筆尖劃破紙面,他努力忍著把記錄的本子摔在他面前的衝動,一字一句地說:“絕對,不行!”

江揚從後座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猛灌了幾口保溫杯裡的熱水,強笑:“好啦好啦,明天開始我會按時按量地吃藥的,我錯啦,不要生氣。”

程亦涵囂張地劃完最後一個撇捺,把本子遞給江揚簽字,他從後視鏡裡擔心地看著上司哥哥蒼白的臉色,說:“雖然有了這些,江揚,我想軍部那邊,私自出兵仍然是大忌諱,就算是為了以儆效尤,也至少會給個警告處分的。”

江揚頭也沒抬:“嗯,我知道。”他隨即故作輕鬆地笑道:“我答應了齊音中將,不會當眾懲罰蘇朝宇,可是軍部那邊,大概我要去當眾做檢查的,真是……”

他忽然停住,隔了半晌,琥珀色的眼睛裡有一種迷離的光芒,讓程亦涵覺得悲傷而又幸福,江揚閉上眼睛,慢慢勾起嘴角:“我真是心甘情願,無可救藥。”

接下來的兩天,基地的最高指揮官江揚中將過得爭分奪秒,他終於約到了父親江瀚韜元帥和老師陸軍總司令楊霆遠一級上將。楊上將因為上次的撞車事件牽連了江揚十分歉疚,因此在這件事上對江揚進行了一番私人的批評教育之後,便就對如何應對軍事委員會的詰問提點了他幾點。相較而言,江瀚韜元帥則不客氣地多,他把兒子狠狠地罵了一頓,程亦涵進來送檔案的時候,就看到江揚以標準的軍人的姿態站在窗前,只是不住地道歉和認錯,持續了將近一小時。

他的辦公桌比平日要凌亂得多,於是程亦涵不得不一面給他整理一面翻找自己要拿走的檔案,一隻眼熟的小瓶子從檔案堆裡滾了出來,蓋子已經不知所蹤,裡面更是空空如也。程亦涵認出那是放止疼藥的瓶子,而裡面原本有至少一週的分量,他覺得憤怒又覺得難過。正好江揚那裡結束通話了電話,他便把瓶子拖到對方鼻子底下,聲音仍然努力維持著鎮靜:“請用簡潔明瞭的語言解釋一下這個超量使用的問題。”

江揚知道程亦涵在公事上對自己的無條件服從從來不會延伸到私人領域,尤其是在涉及自己健康問題的專業領域,絕對是寸步不讓,於是賠笑說:“疼得厲害,也沒有細數,我錯啦。”

程亦涵知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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