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數學差,所以我犯錯是正常的。數學差的人不犯錯,難道數學好的人會犯錯?沒有這個歪理。
那是因為一張衛生巾引發的血案。
我早上去上課的時候,教室裡已經來了一小半的人了。我一進門,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向我刺來。即使我已經習慣了別人異樣的目光,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我拼命回想我今天的穿著有沒有什麼奇怪之處。之所以要回想,是因為我不敢低頭去看,我僵硬著脖子,裝作對別人的目光沒有任何反應,走向我的座位,其實緊張得都快同手同腳了。
我走到我的座位坐下來,鬆了一口氣,然後我低頭一看,我書桌上貼著一張莫名其妙的東西,上面還有殷紅的血,像怪獸張開的大嘴,朝著我諷刺的怪笑。
那時候衛生巾剛出來,很多人還沒見過,而且我家也沒女人,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但隱約知道不是好東西。那時的性意識完全沒有現在這麼開放,男女之間只比隔著馬路約會親密那麼一點點。而且那時候我們的年紀,介於成熟與半成熟之間,覺得性有無限的魅力,又有無限的羞恥。
當時我的臉一定唰的就紅了,腦子裡也快要燒起來了。耳邊聽到遙遠的嗡嗡聲,有竊笑,傻笑,奸笑,獰笑,狂笑,大家都在笑,全世界都在笑。
而我,就是被他們笑的物件。
我怔了好一會兒才找回我的憤怒,我抬頭朝著謝如玉的方向看去,肯定,肯定又是他們!以謝如玉為代表的一群人,總是以欺負我為樂。我不管這事是誰做的,謝如玉是他們的頭子,肯定是主使,我想也不想的就朝著謝如玉撲去,和他掐成一團。我雖然瘦小些,但是我耐打,我和他一對一結果就是兩敗俱傷,我兩一路壓倒無數桌椅板凳。
我把謝如玉揍的眼睛都睜不開,謝如玉把我揍的嘴都不能張。
我覺得我虧了,他只是看不到路,我還吃不了飯。
後來我兩個都在辦公室罰站了半天。他還用他的賤嘴來挑釁我,說我是蝙蝠俠,問我今天的血味道好不好。我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而且我根本不知道蝙蝠俠是什麼。
我和謝如玉基本每星期一小打,每個月一大打。那個更年期婦女把我倆揪去辦公室,每每一句話就是:“你們這兩個小冤家喲。”
這句話太噁心了——這是我和謝如玉唯一的共識。
宿舍晚上熄了燈,夜生活就開始了。幾個血氣方剛的男生就要開始搞口頭腐化。聊的最多的就是班花何夕,說她的腿如何白,胸如何大,全身手感爽度都被意淫了個遍。
這種討論我一般是不參與的,我對他們說的那些人都不感興趣。而且我一想到那些人都被這些猥瑣男意淫了個遍,就更覺得受不了了。
童然是意淫的高手,可以憑想象就讓自己小兄弟站起來,每次舒服了之後就在下鋪踢謝如玉的床,問:“不來一發嗎。”
我不想參與這種談論還有個原因,就是他們都硬過,但是我沒硬過,從小到大都沒有。我怕他們嘲笑我。每次就裝睡,裝不存在。喊我我也不答應。
有一次童然又在擼,擼完了踢謝如玉的床:“你好久沒洩過了吧,別憋壞了。”說完兀自在那裡暗戳戳的淫/笑。
謝如玉嗓音淡淡的:“我就是覺得沒意思。”
其他人都來了興趣:“難不成你想真刀實槍的幹?”
童然唯恐天下不亂:只“要你開口,班花肯定願意躺下來隨你幹,嘿嘿。”
林凌說:“萬一懷孕了怎麼辦?”
有人接話:“蠢貨,不知道戴套嗎。”
謝如玉笑道:“你們覺得蕭禾怎麼樣?”
宿舍一瞬間靜了下來。
林凌支支吾吾道:“老大,你不會是想搞同性戀吧。”
我腦子當時一片空白,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了起來。謝如玉那個變態,他又有新的方法羞辱我了,把我當個女人!
連童然這個滿嘴跑火車的都嚇到了,下意識的打圓場:“呵。。。呵。。。你別說,蕭禾長得也不差,白白淨淨的,可惜就是個帶把的,不過用他的手打飛機估計和女人的手感覺差不多吧。”說罷還艱澀的笑了兩聲,估計自己都覺得牽強。
我是白淨些,比他們發育的慢些,可怎麼看也不像個女人。童然喊我幾聲名字,我沒答應。他沒聽到我答應,也呼了一口氣。
從此之後我下意識的避開和謝如玉單獨相處,我真是怕了他了。那個時代同性戀是什麼,比精神病都可怕。其爆炸性如同女學生賣/淫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