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來捏我的耳朵:“不識好人心!”我那時確實是不識好人心,嬉笑著躲開,我說:“別鬧別鬧,男男授受不親。”躲過了他的鹹豬手,我正兒八經地說:“笑笑。”
“安?”
“謝如玉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嗯,看起來。。。”我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終於想出個“那麼生無可戀?”
羅笑野翻個白眼,簡直要翻出風情萬種,他說:“他自從和家裡鬧翻了就變成那德行了,哎好像也不是,自從他媽出軌他就那德行了。”
資訊量好大,我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他道:“你不知道麼,他媽保養了個小情人,比他大不了幾歲。他一說起就犯惡心,後來他爸媽離婚了。再後來他又不知道怎麼腦抽跑去跟家裡人出櫃了。”
我:“。。。。。。然後呢。”
“還有什麼然後,就這樣了唄。”他復又湊過來,“我是難得看謝如玉搭理什麼人才告訴你的啊,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這種套話聽起來就不靠譜,和這種不靠譜的人作了那麼久的朋友,真是難為謝如玉了。
我一臉真誠的點了點頭。
我自己在自學會計,準備考證。證多不壓身,何況只學中文讓我沒什麼安全感——我又不是成為大師的料。給周易聊天說到這個的時候,才知道於靈菲是學財務管理的。我想著不要節外生枝,沒想到周易屁顛屁顛的跑去告訴了於靈菲。那時候他們已經在談戀愛了。
據周易傳達給我的原話,於靈菲聽了之後說:“想想那麼高冷的人誠誠懇懇的到我面前求教就覺得爽!你讓他不懂的千萬來問我!”
我其實對於靈菲印象不錯,勇敢大方有主見。找個週末請他倆小情侶吃了一頓飯,倒還聊得投機。從那以後我們仨倒常常在一塊上自習。
艾穎天認識了一個大三的學長,他們計劃參加數模比賽,拉了鄭樂入夥。於是暑假他倆就留在宿舍準備,而我也不想單獨回去,就找了份在報社的實習。那個暑假我和鄭樂雖然都呆在學校,卻難得見面。
一切平靜從那時開始,被慢慢打破。
開學的時候,我收到羅笑野的簡訊,他說:“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聽哪個。”
我說“壞訊息。”
他說:“我在聚會上看見你家那位啦。”我知道他說的聚會是什麼意思,可他那歡脫的語讓我以為他在說好訊息一樣。
然後他又說:“好訊息還聽不聽?”
我說:“說。”
他說:“他坐了一會就走了嚶嚶嚶,本來我還打算去勾搭一下的。”。。。。。。這語氣真的是在說好訊息嗎。
我煩躁的抓抓頭髮,發給他:“奶茶店見面。”抓起外套就出了宿舍。
到了奶茶店摸出手機,他回的:“哇哇哇,小甜心這是在約我嗎!我馬上來!”一張痴漢臉形象的浮現。
果然一放下手機就看到他走到了門外,點了飲料,我和他坐到角落裡,我說:“說吧,怎麼回事。”
他說:“此時此景,好想在你手裡放一條小皮鞭。嘿嘿嘿。”看我翻白眼,他扁扁嘴:“好嘛我說,就是聚會嘛,你知道的,然後我就看到他啦,我正打算在心裡為你點蠟啦,然後又看到那個誰,叫什麼天天?”我說:“艾穎天?”
他說:“我也不清楚,和他不是一路人,只是以前在聚會上看見過。他應該和你家那位關係不錯吧。”說著低下頭喝了一大口奶茶,鼓著嘴像只青蛙。
等嚥下去,他又說:“可能是他帶你家那位去的。”
我說“哦。”有種意料之中的釋然。
他不滿:“餵你這麼淡定,對得起我巴巴的來告密嗎!”
我斜他一眼:“說的像你把這當回事似的。”
他眼神遊移:“咳咳,我可是很專一很有節操的。”
我笑一聲不說話。過了會他又彆扭著說:“其實嘛,天涯何處無芳草呢是吧,我想著不告訴你又不好,告訴了你,又怕你傷心,哎呀反正我知道你心裡現在肯定不舒服,要不,你親我兩口解解氣?”
我沒好氣的看他一眼,“菊花癢了對面水果店有黃瓜賣慢走不送。”
他滿臉嬌嗔說:“討厭!”
。。。。。。。我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難過都被他消耗光了!
這件事情我沒有問鄭樂,鄭樂也沒有向我解釋。我相信他,相信他還愛我,相信他不會背叛我。可是我知道,有些什麼東西已經變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