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2 / 4)

在身邊朕怎麼會……”想了想,還是把“找別的女人”吞回了肚子裡,“朕怎麼會讓你難堪?”

掌心的觸感一如既往的細柔,印象中,凌玉城頭髮一向扎得嚴整,只有在就寢時才散在枕上——到現在為止僅僅有過兩次例外。凌玉城在他掌下動了動,卻不轉身過來,反而再次埋回了枕頭裡,聲音也變得悶悶的:

“那是陛下的恩典。”

說著恩典兩字,話音裡卻沒有任何感激的成分,甚至連一丁點的輕鬆喜悅都聽不出來。元紹暗暗皺了下眉,本能地反駁:“那不是什麼恩典。朕只是……”

“陛下是要示外人以恩寵,要在臣子面前確立我的地位,這些我知道,”凌玉城靜靜地接了下去,“但是,即便如此,臣也因此受到了恩惠……臣感激不盡。”

“不要提恩典這兩個字。”元紹的語氣沉了一沉,堅持著,“朕不是故意施恩於你。至於做給外人看,如果是為這個,朕根本不用做到這樣的程度。朕只是……”

只是什麼呢?

散盡妃嬪,連續三四個月不近女色,即使是他,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事,但是,當凌玉城在身邊的時候,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去找別人。即使是凌玉城遠去青州的時候,也不想讓別的女子玷汙他們共同的床榻……

他只是……

一時竟不敢深想下去,只知自那日定下君臣名分,他便視凌玉城如朋如友,更知他品性剛烈高傲,那些後宮爭鬥不要說捲入,便是讓他看到一眼也是玷辱了他。何況不願看到他當面鎮定從容,揹著人黯然落寞,為他做這些並沒有想到施恩或者算計,反而是再自然而然不過的事。

就如同當時在擂臺上,他當著千人萬人脫口而出,若得將軍一諾,朕當立你為後,共治江山——此言此諾,時至今日也不曾後悔。

那是可以和他攜手並肩的人——就是待他和尋常臣子有些不同,也是應當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終於可以開始寫新章了!哦也!

☆、搏風玉爪凌霄漢

次日一早,凌玉城的玄甲衛裡就多了二百匹駿馬,而元紹也相應地賜下了不少東西,其中幾件大紅猩猩氈的大氅厚密細滑,沾雪不融,尤其精緻。奚王后來被妻妾勒逼不過,曾偷偷向哥舒夜打聽這件大氅的料子內府可有,哥舒夜大搖其頭:“內府哪裡來這種東西?”再打聽下去,康王在邊上嘴快插了一句:“應該是青州新貢上來的……”

藉著這幾件大氅的東風,冰消雪融之後,就有商隊帶著精緻厚密的猩猩氈、輕軟細滑的羽緞走遍了草原不提。北涼皇帝的御駕穿過奚族領地繼續向東北行進,十來天功夫就到了渤海部的地界,再走幾日,就是年年放海東青捕天鵝的魚兒濼。

魚兒濼邊早已錦帳連綿,一望無際。渤海部自臣服於北涼太祖,就被分為兩支:一支名為白山部,現任族長李獻誠形狀奇偉,武力絕人;另一支名為黑水部,族長李謹行年約五旬,鬚髮皆白,倒是旁邊亦步亦趨攙扶著他的世子相貌英偉,帶著黑水部大大小小的酋長們叩拜在元紹面前的時候,一起一跪間,總有那麼幾分桀驁不馴的味道。

大帳一立,不但是奚族、渤海部諸多貴胄雲集,就連幾百裡外的肅慎、烏羅護各小國,乃至海西野人都派人來朝。其時冰消雪融,候鳥飛還,鴨子河、長春河交匯形成的大水濼邊,黃褐色的土地和青色的草芽已經露出了地面。

元紹這天並不穿甲,只是冠巾時服,腰繫玉帶,在上風處勒馬遙望。凌玉城一身萬年不變的黑色戎裝伴在他身邊,好奇地看著水濼周圍靜悄悄站滿了人,一個個穿著墨綠色的衣服,腰間各挎一柄鏈子錘和一根奇形怪狀的鐵錐,還有一個小小容器,相距五六步圍成一個大圈子。更遠處,一群騎兵背插彩旗,來來回回遊蕩,伸長了脖子不知道在等著什麼。

“不是要獵天鵝麼?”左右看看,除了他自己的玄甲衛,身邊甚至沒有任何人檢查弓箭,凌玉城不免有些奇怪,悄悄問了一句。元紹聞言狠狠白了他一眼:“朕先前賜給你的海東青呢?”

“丟在後隊呢……不是說只有陛下需要放鷹麼?”

“趕快拿來!”

只交換了這麼幾句,遠處馬蹄驟急,一騎探馬飛奔而來。片刻鼓聲如雷,身背彩旗的騎兵們一擁而上,一邊用力揮舞手中的旗幟,一邊扯直了嗓子嗓子大喊大叫。雷鳴一般的噪雜聲中,天鵝成群驚飛,雪羽如織從水面上騰起成一片白雲。

早有人拜倒在元紹馬前,右臂高高擎起,臂上一隻雪羽玉爪的海東青昂然而立。元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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