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嗷嗚!!!”
肉滾子滿地打滾亂躥,以行為藝術控訴李先生大過年只給狗吃狗糧!
“你最起碼還有狗糧,他呢……”
“汪!”
“不吃拉倒!慣你毛病!”
“汪汪!”
“滾!”
肉滾子軲轆起來小坦克似的衝出臥室,咣咣咣撞門,滾就滾,又不是沒滾過!
李政:“……”
人這樣,怎麼連狗也這樣!破日子過的也忒糟心了!
慣的,都特麼慣的!
。
外面的世界噼靂啪啦,擾得李政厭煩,恨不能挖個地洞與世隔絕只想一個人清靜清靜,所以他拒絕了某位追求者大年夜共度浪漫的電話之後,就關掉了手機。
“嗨~~政政,新年快樂~~!嗨皮牛耶!”
“沒和佘少爺在一起?”
“大孝子,回家陪他爸了~!”
阿信手撈酒瓶,風塵女樣半倚門框,他吸吸鼻子:“什麼味道,好香啊?”
“紅燒肉,要不要一起吃?”
“當然,還有什麼菜?”
“上午的剩菜,廚娘做的。”
“……”
肉滾子:“汪!”
靠,這日子過的,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不是李政不能做,只是懶得張羅,除了工作生意以外的事,他都挺能將就的。
這個男人,可以將周圍的人照顧的很周全,偏偏就是不懂得照顧自己。
。
阿信咬了一疙瘩肉,眨眨眼,哭了。
李政哭笑不得:“有那麼香麼,也太誇張了。”
“嗝!”阿信放下筷子感慨:“我都三十八了。”
“男人三八一枝花。”
“菊花,幹菊花!!!”
李政突然什麼胃口都沒有了。
肉滾子後腿一蹬前腿搭上李政的波稜蓋,甩脖奪下筷頭上的紅燒肉。
李政真動了怒,放下筷子給了它一腳,指門口:“滾。”
“嗚……”
肉滾子趴伏在地,翻睖眼兒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瞄他。
狗玩意兒,人似地,還懂得看臉色!
“哈哈哈,”阿信探身愛撫肉滾子:“這玩意兒也太像狗狗了。”
的確是像,耍賴臭不要臉大胃口,樣樣都像。
。
佘兆南說過,阿信醉酒後愛鬧騰人,話特別多,李政算是真真領教到了。
“我昨天遇見沈巖和那個柏公子逛商場,手牽手買大衣,政政,難道你真的就一點也不吃醋麼。”
李政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決定不接他話茬,雖然醫師一再警告讓他少碰刺激胃的食物飲品,但下半夜的工作全靠它來提神了。
“喂!為什麼不告訴沈巖你做手術的事,說開了皆大歡喜不好麼?”
“你是不是還恨著他,恨手術後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不是他,恨在最失落最痛苦的時候陪在你身邊的那個人也不是他!!”
當然不是,那個時候除了疼還是疼,爹孃都忘腦後了,想誰?誰都不想!
若說當時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狗東西少在他四周亂轉悠,一會兒遞水一會兒問吃什麼一會兒又扇扇子,無微不至的煩,晃得他眼花……
手微微的抖了一下,李政抽出紙巾,擦試褲子上的水珠。
“愛啊,就是一場犯賤大比拼!就說你和沈巖吧,你賤,他不要你了,後來你不要他了,他又跑過來跟你犯賤!但你們都賤不過狗狗,都沒人要他了,還在外面拼了命的倒貼,比我還賤,我最起碼還留了顆心愛自己,他連心都倒貼進去了!!”
“……”
阿信歪頭問李政:“我跟你說話呢,為什麼不搭理我,嫌叔嘮叨是不?”
李政銜著滿嘴的苦澀:“你是真醉了還是假醉?”
“不知道,因為開心,所以喝了好多好多的酒。”
“很開心?”
“對……呵呵,我母親死了。”
“……”
“就在昨晚,她死了……死了,我也解脫了。”
阿信額頭抵上李政的肩膀:“政政……”
“嗯?”
“這輩子就這樣了,如果……如果下輩子,我還能遇見你,而我也想愛……”
李政話截的很乾脆:“下輩子我一定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