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下輩子還能託生成人。
阿信笑道:“……可是如果……如果我還是被賣了呢。”
“我會攔住買你的人,我就對他們說,我這位朋友是無價的,你們買不起,有沒有感動?”
“哈哈……這大概是我此生聽過最動聽的一句話了。”
“此生還很長。”
“是呢,可是我的心已經老了,”阿信偏了下頭,眯著朦朧的眼睛:“政政……”
“我在。”
“把狗狗找回來吧。”阿信用手指去搓李政的心口:“把這裡敞開,讓他進來。”
“……”不提還好,一提李政莫名的火大:“媽的,又渾又驢的狗東西,我找他幹什麼,腿長在自己身上,我又沒不讓回來,難道還要我用求的方式請他!”
“噗,哈哈,”阿信噴笑,左搖右晃:“小狗子這招夠損夠賤的,倘若他過的不好,你也無法安心的幸福下去。”
某人犟的要死:“我很好,非常好。”
“好到大年三十隻吃一盤菜,好到拒絕仰慕者的追求,只有一條狗陪著過年?”
“不是還有你麼。”
“記得當初你問我為什麼不租好一點的房子,那你呢,都賣房子了,為什麼還住在租來的房子裡。”
“。。。。。。”
“政政,你的臉色很不好,好久沒看到你笑了。”
一言穿心的感覺實在有夠糟糕的,李政翹了翹嘴角,表示笑過。
阿信:“好假。”
“……”
李政一言不發,端起茶杯,決定再一次無視阿信的調侃。
吃什麼還不都是一個味道,生意忙得腳打後腦勺,哪有時間談什麼幼稚的情啊愛的,他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
至於所謂的健康,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若不能按自己心願拼出個結果,活再長再久也是白費。
☆、折騰死我了
派出去的人傳回音訊,在大東北一座偏僻的小鎮上尋到了狗子。
李政連夜乘車趕過去,漫天大雪無休無止,到達鎮上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李政深一腳淺一腳行走在菜綁爛果和稀泥的街道上,狗子就暫住在街道盡頭三十塊錢一個月,已經下陷成地下室的民房裡。
房東開啟生繡的鎖具將李政領了進去:“就是這裡,沒你們的話,我沒敢驚動他。”
陰暗潮溼的地下室一年四季難見陽光,隱隱透著股涼嗖嗖的朽臭味兒,李政緊了緊大衣領子,問房東:“他一般什麼時候回來?”
“通常這個時候就快回來了。”
“麻煩你了,謝謝。”
房東離開後,李政在昏黃暗沉的燈光下緩緩環顧,然後,他看見了炕沿上一對閃著流光的白金袖釦。
都已經貧脊潦倒到三餐不濟的地步了,還想著送他白金袖釦,痴的無藥可救,傻的也無藥可救,怎麼可以隨便放在炕上!
良久,李政挽起大衣袖口,換掉了襯衫上原來的袖釦,太沒眼光了,樣式土的掉渣。
破崽子,再敢逃,非削折了你的狗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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