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膽子的,有血海深仇的,這種事兒你會做?位高權重到一定要殺帝君的,普天之下能找出誰來抵罪?再說,能隨便冤枉人麼?做人也要有點良心。”
“呵呵,那麼說,你們尚書也沒法子了?”
範白宣想了想,嘆了口氣:“有啊,不過最好還是別讓你知道了。”
“嗯?什麼主意還得扯上我?”洛浮夕倒是好奇了。
“……哎,損招,也是死馬當做活馬醫,讓我來找你,是看中了你是帝君面前的紅人,不買僧面看佛面,最算這事兒沒著落,也可以免個死罪!”
洛浮夕並不意外那刑部尚書的如意算盤,把他栓一起,就等於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帝君要砍要殺,第一個就得從他洛浮夕的屍體上跨過去。實在是狠。
“哈哈,這到是個好法子。”他自嘲的笑道。
範白宣橫了對方一眼:“還好法子呢?就個沒臉的餿主意,你可別摻和了,死我一個就夠了。”
洛浮夕手裡還捏了半個巴掌大的紅布,抬頭對範白宣輕笑:“正相反,這事兒,還真被你們尚書說對了,除了我,沒人能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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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輛明黃的華貴馬車,停在了刑部大牢門口,趕車的人,就是禮部侍郎家新招的護院司幽,這車子的主人是誰,不消說。範白宣等在死牢門前好一會兒,那洛浮夕才不急不緩地趕到,進門的時候,又是過了半日。離帝君所言的三日期限,還有一日半。
刑部大牢分很多級別,有一個特殊的地牢建在地底下,終日不見陽光,四面都是玄武岩,牢不可摧,也沒有一絲的縫隙可以讓犯人們逃跑,這裡關押的,都是重刑犯。越往裡,越陰暗潮溼,發黴腐爛的味道也就越濃重,別說是洛浮夕,連範白宣都受不了這裡死亡和絕望的氣息,一進來,便覺得壓抑的很,全身不自在。刑部大牢戾氣太重,若不是八字硬的,多去了大概會折壽。
前日被抓到了僅存的一名刺客,就被關押在此。
到了審訊室,裡面漆黑黑的,點了燈依舊覺得暗無天日,隨行的有十名官吏,加上洛浮夕、司幽和範白宣三人,將小小的審訊室擠得水洩不通。洛浮夕環顧四周,牆上掛了各色刑具,皮鞭,杖棍,鐵鏈鐵環,燒紅的鐵烙鐵刷,鐵釘……叫的出名的,叫不出名的,一應俱全,宛如人間地獄。
“那麼多人幹什麼?人多嘴雜。”洛浮夕皺眉。
“嗯,你們先下去。”範白宣大手一揮,人都走光了。
洛浮夕又道:“今日情況如何?”
範白宣說那狂徒不畏嚴刑逼供,依舊死咬著不吐一個字,這樣下去,怕是把人打死了,也套不出一句話。
對方聽完,倒是一副在意料之中的神色,又問他:“利誘呢?”
“利誘?”範白宣面有難色,“連死都不怕了,利誘又怎麼行得通呢?”
還道那刺客出言不遜,說就算是皇帝老子的位子給他坐,他都不稀罕。
“到是個錚錚的硬漢。”聽不出洛浮夕話裡是褒獎那個寧死不屈的狂徒,還是在貶他刑部的官吏十餘人對付一個人,都沒有一點辦法的窩囊。
“把人送來,我要看看,是怎麼個冥頑不靈的人!”
對於有些人,利誘勝過強刑,但對於早就視生死為無物的來說,酷刑只是朝廷虛弱的表現。
進入昏暗的暗房,房間裡透出一股黴臭的味道,血腥味瀰漫了整個房間,空氣裡一股濁躁。
前方架著一套綁人的木樁,那名刺客,正掛在上面,被打得皮開肉綻,一片血肉模糊。
想必是怕他咬舌自盡了,嘴巴里被塞了器具,幾乎被咬爛。
“他叫李四。”
刺客坦白了自己的名字,說殺墨夜只是為了死去的親友報仇。
這般說辭,騙騙小孩子還行,若要讓墨夜信服,是不太可能的。一個沒有內應的人,如何能瞞過侍衛的眼睛,毫髮無損的藏在鳳藻宮裡伺機而動?為此,墨夜還徹底調換了他的侍衛班底,恐怕有別人用心之人藏在侍衛中。
“這地方糟蹋,要不還是出去?……光景太駭人。” 範白宣面對這個人,突然也有看不下去的不忍,擔心文弱的一介書生如洛浮夕,受不了如此血腥的場面。
可他倒好,不畏懼其中的血腥,似乎心裡已有了十二分的主意,“範大人替我搬張椅子過來,我要跟這位勇士好好說說話。”
兩個官吏搬進兩把太師椅子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