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好,空口無憑,今天暫且不兌現賭約,但是大人要給本王立個字據,他日再問大人討要承諾,大人可不要不認啊!”
“立就立。”
洛浮夕當下在白紙上寫到:【願賭服輸,閣下可外出一次。】又寫了XX月,XX日,按了一個手印。洛浮夕自然不能再紙上寫上自己的名字,任何有可能對自己不利的行為,他都要謹慎三思。
可洛浮夕想不明白:為什麼昭雲無論想要什麼,他全部都點頭應了呢?
這個問題,在昭雲接下來的提問中,得到了全然的解答。
對方笑眯眯地收好了欠條,塞進自己的衣兜,一面給洛浮夕到了一杯酒,問道:“又快天亮了,其實昭雲一直有件事不明白,想問大人。”
“什麼事?”
“大人最近一直在深夜到我這裡,一坐就是一宿,昭雲不明白大人的用意。大人是睡不著麼?”
“……確實是睡不著,睡不著了,就想找人聊聊。”
“哦。”
對方將洛浮夕手裡的筆摘去,那手有意無意地覆到了洛浮夕手腕上,微微發燙的溫度刺透了面板,深深觸動了洛浮夕的神經。他猛然一驚,眼前好像看到了墨夜。
昭雲走近一份,對著洛浮夕低聲道:“大人睡不著,找人聊天,怎麼不找別人?我昭雲跟大人平素並不熟稔,也不是你的心腹,況且大人來我這裡,我們聊的也並不多,大都說些詩詞歌賦,琴藝棋術,有時候下一盤棋,可以一夜都不說一個字……”
“五皇子想說什麼?”洛浮夕想抽回手,無奈被他摁住,他不想跟對方來一場武鬥,只能先摸清楚對方的意思。
昭雲繼續道:“大人,你在這裡一呆就是一宿,與昭雲我對面而坐,交談甚歡,可大人眼裡,看到的究竟是我,還是他?”
“什麼?”洛浮夕大驚。
“呵呵。”他聞此言,居然笑著鬆了手,給了洛浮夕自由,可就算他鬆了手,洛浮夕也忘記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只是與昭雲四目漠漠,“大人,你別告訴我,你現在才意識到自己來這地宮,看的並不是昭雲,而是墨夜?”
“不!我……”他剛要辯駁,對方那個便欺身上前,讓自己根本沒有一點招架的餘地,即被推到牆壁上!
昭雲一手撐住牆角,一手拉過洛浮夕的手腕,將他拉高至頭頂,牢牢地固定住。這個狹小的三角空間頗是危險。昭雲沒有墨夜這般身強力壯,卻也比他略高了些,如今被他強壓在牆上,抬眼便看到對方俯視的臉,氣勢弱了一大節。
可對方故意一般,將臉幾乎要貼到洛浮夕臉上去了,懶洋洋地撥出氣來,橫掃他的每一寸面板:“洛大人,您看到本王的時候,想的,是墨夜吧?若想要,本王到不介意充當下替身,讓您把我當做墨夜來用。您每天想什麼時候來看我,都可以,是不是比那宮裡的負心漢,好用多了?”
“你……”洛浮夕用力從他遏制住的手中掙脫出來,幾乎要使全力去踹人了,心裡生出一股怒火,就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一般,臉上滿面通紅。使勁地推開了欺身的人,跌跌撞撞地一口氣跑出了地宮,而身後卻傳來昭雲一聲聲張狂的笑聲。
終於跑到了地面,將地宮的門牢牢合上,自己卻在書房裡看著窗外的月光不停地喘著氣,好像剛剛經過了一次生死關頭。
可就在他的心情平復以後,洛浮夕居然又神使鬼差的將地宮的門開啟,回到了地下。
他原以為昭雲會就此睡去,但是他想錯了,當他再次來到這裡的時候,昭雲像是沒事人一般,繼續端坐在老地方,一面細細品著酒。見到洛浮夕又下來了,也不驚異,似乎早就料到一般。對他道:“我料想大人會不甘心,還會下來,沒有想到那麼快。”
“你怎麼知道?”
昭雲笑了笑,那臉上有一點愧疚:“剛剛跟大人開了個小玩笑,希望大人不要介意。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這樣輕薄大人。至於我怎麼知道?大概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
洛浮夕走到他面前:“剛剛,我很生氣。”
“看出來了。”
“那你知道為什麼麼?”
昭雲放下手裡的酒杯:“大人應該不是生氣在下輕薄你吧?”
“不是。”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就是在下說中了大人的心事……大人每天跟昭雲在一起,其實就是為了看墨夜的臉?”他也不生氣,只將這原因當作理所當然的。
“……你不生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