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至病,卻依舊抵不住對母后的日夜思念,以至鬱鬱而終。即使父皇不說,我也一直都知道,我是個累贅,若不是因為我過於年幼稚嫩,父皇,早隨母后一同去了。”
“那年我離開清逸選擇回到父皇身邊,父皇見我長大了,竟失控的落了淚,我知道,不是因為他太感慨了,也不是因為見到我高興至此,而是因為,他終於可以放下凌國,去尋母后了。我回京的第二天,父皇就準備退位了,我說我還有一個人要接過來,父皇立時就明白了,甚至知道是清逸後也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我問過他,就沒有一絲意外或怒氣嗎?他笑著搖搖頭道,既然遇到了,就好好珍惜吧。”
“所以,我相信父皇和母后,他們不會怪我的,而我,也相信我和清逸的子孫後代,他們能守住這片屬於他們的天地。若守不住,也是天命使然,我……沒有遺憾。”
語音方落,房門應聲而開,何志遠依舊崩著張臉,而謙兒也是微微紅了眼眶。
秦嶺走向前,拍拍凌天佑的雙肩,笑道:“其實我一直都對你站在清逸身旁的位置很不服氣,我總覺得,若是我先遇到他,他一定會死心塌地的愛上我,而如今我想通了,就像他說的,他的心是為你而開,即使倒過來,我先遇上他的,他也不會先愛上我,而是會……一直等待你的到來。凌天佑,我服了,這一回我是徹徹底底的輸了,輸給你對清逸的這份情,其實挺值的。”
“哼!”何志遠冷哼一聲,跨步走進屋,自顧自的找位置坐下,挑挑眉道:“臭小子別得意,你以為你了不起?我告訴你,能得我家逸兒傾心是你的榮幸,那是他大度不和你計較從前的那些舊賬,不然若是算起來,你就是在等上個十年也是應該的!”
秦澤言微微挑眉看向何志遠,這傢伙,這裡可是皇宮,凌天佑此時都還站著呢,他倒是先坐下了,凌天佑現在但是不會計較什麼,只不過將來會不會給他使絆子可就不一定了。秦澤言頗有些想笑,何志遠這模樣,分明就是已經把自己擺在了凌天佑長輩的位置上來進行教訓的,心中已經接受了凌天佑,可是這嘴上卻始終不肯放過,這傢伙,還真是……
“嗯咳……”秦澤言右手握拳,放在唇邊乾咳幾聲,示意何志遠注意些身份,哪知何志遠直接連眼神都不分給他一個,只眯著雙眼審視著凌天佑這個新加入的家庭成員。
凌天佑見了他這一副老太爺的說法,微微一笑後走向前,提起桌上的茶壺就給倒了杯水,頗為恭謹的微微彎腰遞給何志遠,聲音中也泛起了溫暖:“今日有些晚了,就不給舅舅倒茶了,不然晚間時分睡不著覺,清逸一定會怪我怠慢了舅舅,不過這水卻也是五龍山上特意採來的千年雪水,又融過純陽之火,絕虧待不了舅舅,舅舅請喝。”
“哼!既然你都叫舅舅了,那我也不端架子了,今後你若是敢欺負逸兒他兩兄弟,當心自己的這條小命,我可不管你皇帝不皇帝的!”
“您放心,對清逸,我疼都嫌來不及,哪裡捨得欺負他。”凌天佑一笑,對著門外一吩咐:“青萱,你去叫皇后,如意,你去準備祭祀所有的東西,還有,傳召朕的老師和楊大人、李大人以及程大人他們四個,叫他們在書房等候,朕有要事交代。”
“是,奴婢遵命。”
作者有話要說:
☆、上冥下水(十八)
“陛下。”慕容婉玉對著凌天佑款款行禮。何志遠雖不願見她,誰叫她是凌天佑真正意義上的妻子呢,卻也不得不耐著性子的對她行禮。
尚未等凌天佑開口,慕容婉玉便笑了,看著何志遠道:“何將軍,許久未見,您倒是愈發顯得精神了。”
何志遠冷哼一聲:“哼!草民可真是榮幸,皇后娘娘居然還記得草民!”想當初慕容婉玉和凌天佑兩人一起演戲來騙自己,何志遠便一陣火大,而想到他兩人那夫唱婦隨的模樣更是禁不住為蘇清逸一陣氣悶。
秦澤言看著他那一副囂張樣,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這人這脾氣還真是改不了了。
“想必這位就是何將軍當年座下的軍師——秦先生了吧?”
“在下秦澤言,娘娘客氣了。”秦澤言禮數周到的對著慕容婉玉行禮。其實若論起來,秦澤言倒是挺佩服眼前這位號稱凌國第一美人的慕容皇后的,想她貌美無雙,才智兩全,卻嫁給了凌天佑這麼個不但不解風情,還愛上了另一個男人的凌國國君。
在秦澤言看來,以慕容婉玉的聰明才智,不可能不知道凌天佑對蘇清逸的這份情意,也不可能不知道凌天佑和蘇清逸之間的那些糾結往事,而她,卻沒有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