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讓他好好休息。”婉伊抹了一把眼淚,直起身站在一旁說,“剛剛大夫來瞧過了,說是因為身體太虛弱了才暈過去的,我們就耐心的等著吧。”
鴻霜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嶽茗蕭,用胳膊肘搓了搓旁邊的小鳳舒,畢竟他不是鴻瑞樓的人,這麼冒然的留在頭牌的房間還是不太妥當。
“那個…”鴻霜開口道,“嶽公子,您回去吧,這兒有我們呢。”鴻霜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這兒不適合你留下的意思說出來。
嶽茗蕭自是明白這兒的規矩,又靜靜的看了曲柏言那蒼白的臉一會兒,慢慢的站起身。
“那我就先回去了,他醒了之後,讓他一定好好休息。”說完就轉身走了,臨出門時,還朝床上看了一眼。
婉伊一把拉起還在哭的年景,有些不悅的說,“哭哭哭,就知道哭,哭了這麼多年了,怎麼還這麼個性格?”
年景抽泣了幾下,抬起頭用通紅的雙眼看了看婉伊,悄悄的停止了哭聲,卻還是緊緊的抓著曲柏言那有些冰涼的手。
婉伊坐到一旁,讓碧芝給自己倒了些水,若有所思的說道:“剛剛那位嶽公子,就是眾嶽鏢局的少東家?”
小鳳舒點點頭。
他對妙言,好像有意思。婉伊心裡這樣想著,可是卻沒有說出來。剛剛自己聽到妙言暈倒的訊息,也是連忙跟客人賠了不是才出來,一進門就看到嶽茗蕭站在床邊,面露焦急的看著大夫給妙言瞧病,這不是一般客人能有的表情,兩個人之間,想必真有些什麼,這應該不是自己的錯覺。
曲柏言醒來的時候,太陽光剛好透過窗縫照到自己的身上,暖融融的舒服的很。他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後看見了睡得已經歪倒在床邊的鴻霜,和垂著頭睡在椅子上的小鳳舒。
輕輕的起身,生怕吵醒了二人。身上的疼痛已經慢慢地減退,雖然下床時還是覺得腿有些發麻,不太能夠站得穩,精神上卻已經恢復了過來。
口渴難耐,他起身去倒水。
小鳳舒忽然驚醒,然後看到站在桌前正拿著茶碗看著自己的曲柏言,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主…主子…”小鳳舒輕聲的喚道。
曲柏言用手指抵在唇見,又回頭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鴻霜,示意他別出聲。
小鳳舒連忙坐起,來到曲柏言的近前搶過茶碗輕聲說:“我給您換些熱水,您胃裡沒東西,喝亮的傷胃。”說完就躡手躡腳的拿著茶壺出了門。
知道曲柏言醒來的訊息,年景又是第一個過來的,一進門就一把抱住曲柏言不肯鬆手。
曲柏言寵溺的拍了拍他的背,笑著說:“別擔心了,都過去了。”
年景卻跟小孩子似的拼命的搖著頭,眼眶一溼,又哭了出來。
婉伊剛進來就看到這幅景象,一皺眉,假裝厲聲道:“年景啊年景,你說你都快十七了,怎麼還跟七歲的娃娃似的?”
曲柏言笑著看著婉伊,也是一副無奈的表情。
待人都離開了,婉伊看了一眼正在低頭喝茶的曲柏言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曲柏言一愣,忙問:“什麼?”
“別裝傻,你有事瞞著我。”婉伊又說了一遍,非常肯定的語氣。
曲柏言當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滿眼的疑問。
“昨天那個嶽公子抱你回來的,你知道吧。”
曲柏言愣了一下,醒來到現在還真沒有問昨天暈倒後的事情,鴻霜也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大夫來瞧病的情況,其他的,自己一概不知。
婉伊見他一臉的疑慮,嘆了口氣才說:“妙言,我們認識十幾年了,你不該瞞我。”
“我真沒什麼……”
“那個嶽公子喜歡你。”婉伊忽然打斷了他的話,“你也喜歡他。”
曲柏言低頭不語,前面的那句話他不敢肯定,可是後面的那句,算是預設了。
婉伊皺著眉,一把拉住曲柏言的臉,看著那張微微驚訝的臉說:“你不許犯傻!”
婉伊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別人不瞭解妙言,她不可能不瞭解。別看妙言那一副清寡不食人間煙火的絕美勁兒,可是骨子裡的那股倔強確實十頭牛也拉不回。況且不說平日的待人接物,如果他跟嶽公子二人的感情是確有其事的話,那麼也算是妙言第一次真正喜歡上了誰,這事兒如果不早點兒控制住,以後吃虧的不是別人,而是妙言自己。
婉伊腦海中也浮現出了那時若季的事情,不由得心中一顫,心臟竟然也上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