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貴妃充耳不聞,水紅而華麗衣袍內,手掌緊緊握拳。
她可以等,明軒可等不了。唯有面見皇上,此時才能有所轉機。遙想多年前皇上逼宮登基,自己也曾相隨,皇上的狠利,別人不知道,她自是知道的。
“既然皇上不見,那臣妾就跪到皇上願意見臣妾為止。”說罷委身跪下,帶著身後的問梅和兩名丫鬟跪在養心殿前不起。
皇上鐵石心腸,現在僅是聽了歹人之言便已經要將明軒定罪,若是讓他們再查下去,事情敗露,最後他們恐怕誰也活不了。
這麼多年的舊情,難道皇上真不顧了?
如果他當真不顧自己,又該怎麼辦?如何才能救得明軒的命?
如何才能保全他人?
次日,坤寧宮。
“皇后娘娘今日氣色很好。”貼身侍女用木梳整理著髮髻,見今天一早皇后臉上就帶著笑意,如沐春風,便柔聲說道。
“喜事將近,自然精神好。”皇后抬手摸了摸梳好的髮髻,銅鏡中的倒影確實看上去滿面紅光,更是讓她心情愉快。“對了,嵐貴妃現在怎麼樣了?”
“聽說已經在養心殿外跪了一晚上,今早皇上出來早朝的時候看都不看她就走了。”侍女微微笑彎了眼,自然知道皇后想聽什麼。那個娼/婦落得這養的下場也是活該。
“是嗎?”皇后笑起來,抬手撫了撫髮髻,好興致道:“今日就帶那隻青色翡翠簪吧。”
“是。”
下了早朝,光成帝猛然想起在上還跪在殿外的嵐貴妃,往養心殿走去的步子停了下來。憑她一向倔強的性子,恐怕現在還跪著呢。、
“皇上。”李公公連忙跟著皇上的步子停下來,喚了一聲。
“人走了嗎?”皇上低頭沉吟一番,低聲問道。
李公公恍然大悟,垂首回答:“跪了一天,又沒吃飯,嵐妃娘娘身體受不住,昏過去了。已經派人送回了承乾宮。”
光成皇帝嘆了一口氣,腳下換了一個方向。“還是去御書房吧。”
正午,皇上寢宮。
光成皇帝剛剛午睡醒來,就見李公公跪在地上。
“怎麼了?”
李公公跪在地上抖了抖,不敢抬頭看,只是低著聲音緩緩道:“皇上,嵐妃娘娘,沒了。”
“怎麼回事?”光成皇帝驚愕,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瞪大盯著李公公的頭頂。
感覺到皇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李公公又驚又怕,但還是如實稟告。“今早上回去,拿了三尺白綾,掛在樑上,去了。方才才被丫鬟發現。”李公公又從懷裡拿出一封書信,遞上去。“這是嵐妃娘娘留下的書信,說是給皇上的。”
光成皇帝接過信封,不敢呼吸,緩緩拆開信封看了一遍,越看到後面越是心痛。
“皇上。。。。。。”李公公見皇上傷感,忍不住開口。
“罷了。”光成皇帝低嘆一聲,手中的信紙被他捏皺,鬆開手飄落到明黃色龍被上。良久,才緩緩道:“將大皇子押送回寢宮閉門思過,一年之內不可踏出大門一步。”
話音才落,李公公低著頭聽著下文,卻久久沒有等到迴音,稍稍抬頭看了一眼。只見皇上雙目緊閉,倒在床上,竟然是昏厥了過去。
嚇得心顫了顫,李公公連忙爬起來,湊上前看了看,隨即衝著門外大喊。
“來人啊,快宣御醫。”
☆、第71章 冊封太子
嵐貴妃自縊,大皇子被幽禁,皇上一夜之間病重,養了五日才能理朝。
金鑾殿上,闊別五日的早朝顯得尤其忙碌。積累下來的工作堆成山,能在殿上處理的事物都解決了,還是有大量的奏摺源源不斷的送入了御書房。
“左相,此事就交由你處理。”光成皇帝揉揉眉間,露出些許疲態。
長孫修文上前一步領命,又退回原位。
自從大皇子被幽禁之後,嵐貴妃一派的官員紛紛倒戈,現在已經又大半轉投皇后門下,如今這朝堂之上,以左相為首的一派獨大。右相蔡充幾乎已經失勢,自己的事情都還管不好,更沒有心思來鬧騰。
“眾愛卿還有何事啟奏?若沒有了,今日便就這樣吧。”皇上低垂著頭,手指託著額頭,腦仁隱隱抽痛。真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皇上,臣有一事。”戶部尚書側移一步走到大殿中間,彎腰行禮不敢抬頭。
“還有什麼事啊?”皇上有些不耐煩,戶部尚書是從他登基一路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