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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為侍衛長,負責春耕期間皇上的安全,如今皇上遇刺,理應便是你的疏忽。”弘少卿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上有老下有小,確實讓人可憐,可是你若是再不配合,遭殃的可不只你一個人。”
弘少卿再次直起身,走了兩步,繞到侍衛長身側。“刺客心腸歹毒,若不是五皇子和龍千戶挺身護駕,後果不堪設想。五皇子還因此受了傷住入東宮養傷,若是找不到目黑真兇,五皇子豈不是白白受傷?”
說罷又湊到他耳邊,用僅有兩人能聽清的聲音道:“你的家人王爺已安排妥當,你只需將事實說出,放心,大皇子到時候為難不了你。”
侍衛長渾身一震,睜開眼睛看向弘少卿,在宮中數十年,自然知道弘少卿此話的意思,不禁又有些害怕。那刺客的來歷他確實不知,不然也不會如此重刑還不開口,只是現在弘少卿讓他改口推給大皇子。
誣陷皇子,少說也是滿門抄斬,可是孃親和妻子在他們手上。。。。。。
咳咳。
咳出一口汙血,侍衛長緩緩抬起頭,望著上座的刑部尚書,嘴唇動了動。
“我招。”
☆、第69章 面相識人
光成五十一年夏
綠葉將天空遮蔽之前,南詔國使臣史丹佛史大人起程離京,翰林院在皇上的密旨下悄然修正著上半年的史籍。
穆子懷將幾頁紙撕下來,檢查一遍後扔進一步遠的火盆裡。一場震驚朝野的行刺案隨著這幾頁紙一起消失在火焰裡。
喬際隨手翻了翻手裡的書,眉心擠出幾條皺紋,最後一臉不耐煩的隨手一甩,厚厚的書本砸進火盆裡發出悶響。火焰小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又突地竄起半人高。
“都挑出來了嗎?”沈厲將圍坐在火盆邊的幾人掃視一遍,看到喬際臉上顯而易見的不滿也沒有生氣。親手燒燬辛苦了幾個月整理編寫的史實資料確實有些痛心,但皇上有命哪能不從?再說,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子書見面無表情的往火盆裡扔了一本書。“這是最後一本。”
沈厲點點頭,手杵著膝蓋站起來,露出幾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好了,現在將上半年的史料重新整理一邊。按照皇上的意思,刺客、大皇子和嵐貴妃三人不得再出現。”
“是。”三人得了命令,各自回到座位上開始謄寫編纂。
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這十天發生的事就被全部抹盡,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所有記錄都被燒燬,知道這件事的人也紛紛緘口不言,將它爛在肚子裡。
唯有穆子懷一直記著,他剛剛經歷了一次宮變。
十天前。
黃昏時分。
榮里路上,刑部尚書微微提著官袍寬大的衣襬疾步走著。過了太和殿,沿著小徑直接到了皇上的御書房前。
門口的李公公見他行色匆匆,忙通報一聲讓他進去,合上門後守在門口。
時隔半年,上一次深夜入宮面見皇上的弘少卿臉上的表情與刑部尚書如出一轍,第二天便皇嗣入獄受審,不知這次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僅僅過了半個時辰,刑部尚書便出來了,來不及和李公公多言,同樣趕著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南詔國使臣便求見皇上,光成皇帝在太極殿接見了他。
明黃珠簾,金龍寶座。坐在上位的光成帝看著使臣史丹佛,臉上的表情不可謂不氣惱。
“史大人的意思是朕教導不周?”
史丹佛從座位上站起來,跪在地上,聲音響亮。“臣不敢。只是家師教導,天道輪迴自有其定數,東宮之位空懸已久,皇子年紀愈大,人難免就起了不好的心思,皇上應早日冊立太子,穩定朝內。如今外患未除,萬萬不可動了內心。”
光成帝眼光晦暗不明,對於史丹佛的斗膽冒犯竟然沒有發怒,而是端起一杯茶飲盡,一掃外面的星空點點,問道:“傳聞南詔精通巫蠱之術,又懂觀星面相通古今之技,以史丹佛史大人最能出其右。不知剛才這番話,是不是史大人觀星而得?”
史丹佛跪趴在地上,鼻尖幾乎貼著地磚,篤定而答:“正是。”
“觀星。”光成帝喃喃自語,轉而又問:“天道倫理,那史大人覺得朕的幾個皇子,哪個有天子之姿?”
史丹佛不語,只跪在地上不敢動。
“你且放心說,朕不會責難於你。”
“皇上。”史丹佛哀嘆一聲,卻並未起身,而是繼續跪著道:“大皇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