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挽風誠摯地道:“你說怎,怎樣,就怎樣。”祝寒徹微微一笑,低頭貼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解挽風紅了臉,忸怩道:“那,那怎麼成。”祝寒徹嗤地一聲,撇嘴道:“就知道你不行。”解挽風登時站起,道:“誰,誰說的。就怕你,你不行。”事關男人臉面,就算忠厚老實,也不肯輕易示弱。祝寒徹舔舔唇,攬過解挽風的脖頸,抬頭吻了上去。
解挽風心懷稍暢,便和祝寒徹整日裡耳鬢廝磨燭影繾綣,描不盡的旖旎風光旖旎氣短情長。
這日卻有屬下過來回稟訊息,已在正廳中等候。祝寒徹暗中勢力極為強大,否則也不會將魔教視若無物,既有正事相商,解挽風一向不在意,只留在房中歇息。
祝寒徹到得廳中,見正是趕往解家莊送壽禮的屬下,只是神色間頗為氣惱,忿忿不平。他略一沉吟,便知事情不甚順利,慢慢坐下,道:“怎樣?”
屬下拱手道:“主上,解家實在太不像話,當家主事的不是男人,偏生是個娘們,頭髮長見識短,一點道理也不講!”祝寒徹冷冷地道:“那是解公子的親生母親,你說話小心些,你是要讓我聽你羅嗦麼?”
那屬下一驚,不敢再多言,可話中仍是憤懣難當:“主上,那位解夫人不但不收下賀禮,反而將藥丸都扔到地下踩碎啦,還說什麼正邪不兩立,早已將解公子逐出家門的廢話。真是,真是太不知好歹。”
祝寒徹越聽越怒,面色陰沉。那一十二粒“度曉臨春丸”,確是花了他諸多心血,足足配製了兩年,動用魔教教眾力量,才得以煉成。本想自己服用,培元固氣,後來又想讓解挽風服下,提升功力。最終為了能令解挽風心情稍霽再無煩惱,這才勉為其難送與解家做賀禮,其實心中十二分的不情願。卻不料那個解夫人不領情也就罷了,竟將一片心血化為烏有,踐踏於地。此仇若是不報,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那屬下在解家受辱,礙於解挽風情面不能動武,心中早已憤恨難當,見祝寒徹冷笑不語,低聲道:“主上,你命屬下去查那位解夫人的底細,屬下派了人手暗中詳細探查,弄了些有趣的東西,請主上過目。”說著,從懷中摸出幾頁薄薄的紙張,雙手奉上。
祝寒徹接過,細細讀了一遍,慢慢抬起眼睛,唇邊露出一抹譏誚的笑意:“原來如此,我倒真是小瞧她了。”起身來回踱了幾步,手中墨玉笛一擺,道,“一會你見到解公子,就說賀禮已然送到,解夫人雖然勉強收下,卻不肯見他。其餘諸事,不必再多嘴。”那屬下忙躬身道:“是,主上。”
“至於她嘛……”祝寒徹輕輕拈起那幾頁寫滿字跡的紙張,緩緩說道,“她既然能狠下心來,不要這個兒子,那我就能令她,連另一個兒子也失去!”
解君恩壽誕之日轉瞬即至,解府上上下下歡天喜地張燈結綵。解挽舟早早起身,沐浴更衣,來至母親房中。
解氏也換上嶄新的團花錦緞深紅襦裙,正對著鏡子整理儀容。解筠站在一旁嘰嘰喳喳地出主意,拈著一支鳳釵左比劃右打量,竟不知如何插入髮髻才好。擺弄了半日抬手扔回桌上,嘟著嘴道:“這支釵一點也不好看。娘,都說你和爹當年的定情之物,就是支極為精緻的髮釵,今天是父親六十大壽,你該戴那支釵才是。”
解氏無奈笑道:“小丫頭就知道亂出主意,又聽別人胡說八道,過來編排你孃親。”解筠叫道:“才不是。李婆婆對我說的,那支釵好美哪,聽說還能散發香氣,遠遠便可聞到,娘戴那個吧,戴那個吧。”解氏白了她一眼:“那是年輕人戴的東西,顏色豔得很,我都這麼老了,還亂戴什麼?”
解挽舟插口笑道:“娘才不老,我怎麼沒聽說過什麼髮釵?娘拿出來讓咱們瞧瞧行不行?”解筠一撇嘴,道:“你又不是女孩子,哪裡會留心這些?我早就惦記啦,娘,戴那個好不好?”解氏嘆氣道:“早就妥善收起來了,一時半刻又哪裡來得及去找。”隨手將桌上鳳釵插到頭上,“喏,這不挺好?”解筠見母親執意不肯,失望地坐到一旁,抬眼見父親正走進來,忙道:“爹,你讓娘戴那個髮釵吧。”
解君恩卻不理會這些,只拉住解挽舟,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興高采烈地道:“好孩子好孩子,你給我找的那塊大石頭靈驗得很,我平日只能喝三壺,昨夜躺在石頭上,居然喝了五壺!哈哈,哈哈。”
解氏皺皺眉頭,道:“你也少喝點吧,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待會千萬別喝多了,讓親戚朋友們笑話。”解君恩眼睛一瞪,叫道:“誰敢笑話我?就你羅裡羅嗦。”擺手讓下人們服侍換衣服。
忽聽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