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金過庭大喜過望,幾步撲過來。霍海生卻伸手一橫,擋住他伸向細點的手。金過庭張大眼睛看向霍海生,目光中充滿懇求、哀憐、渴望、還有一分敬畏。

霍海生笑了笑,一隻手指饒有興味地沿著少年瘦削的肩頭滑上去,緩緩抬起他的下頜,低聲道:“我只養狗,不養人。”

金過庭凝住了,像是被釘子突然釘在地上。霍海生看著他,唇邊噙著笑,卻是寒意森森。金過庭慢慢低下頭,一屈膝,跪了下去。

依楚紹雲的意思,解挽舟最好先歇息兩日,待體力恢復再去崖邊不遲。但解挽舟正在勁頭上,哪裡忍得住,第二天一早便起身要去繼續提水,楚紹雲也不再攔他。

昨日一天折騰下來,解挽舟手掌腳掌盡是水泡,挑破了塗上傷藥,剛開始還好些,提了幾趟血口又裂開來,攀到岩石上鑽心地痛。這倒還是次要的,關鍵昨天用脫了力,雙腿雙臂恢復不過來,一使勁就突突打顫。勉勉強強爬了大半,眼見再攀兩步就到崖頂,可這咫尺距離竟難如登天,咬牙鼓勁卻一分也上不去了。僵持一陣,雙腿再支撐不住,腳下一滑滾下崖來。

這離海灘有數十丈,摔下去可不是好玩的。解挽舟嚇了一跳,伸臂疾抓凸出的雜草枯木,連落連抓,身子下墜之勢卻不見趨緩。正當緊急關頭,忽覺腰上一緊,竟被人凌空抱住,穩穩當當落下地。

解挽舟回頭看時,那人濃眉大眼,鼻直口闊,赫然便是蔣雁落。蔣雁落上下打量他幾眼,急道:“你沒受傷吧?這個楚紹雲怎麼回事,就讓你一個人過來練功,要是有個閃失怎麼辦!”

解挽舟剛要道謝,一聽這話面色一沉,冷冷地道:“你當我是什麼,弱質女流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練功還要旁人保護?楚師兄待我好得很,用不著你假好心。”

蔣雁落聽說解挽舟受師父命令在這裡提水,不由自主過來看看,正遇見他從山崖上跌落,情急之下口不擇言,話一說出便有些後悔。聽解挽舟搶白幾句,這才知道這少年自尊心極強,言語之中稍帶輕視之意也是不行的,臉上一紅,訕訕地有些不好意思。他一向瀟灑豪邁,不拘小節,也不知為什麼,解挽舟冷冷地瞟他一眼,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解挽舟不去理他,自顧自坐下歇息,過一陣回頭看時,蔣雁落早已離開。他也不放在心上,總算記起楚紹雲說的“欲速則不達”,盤膝運氣,待功力稍作恢復,再上崖。

堪堪執行大小周天,忽覺身後大椎穴上一股熱流緩緩而入。心中一動,既驚且喜,驚的是竟有人來自己絲毫無所察覺,此人功力之高難以估量;喜的是他用自身內力助自己運功,可見是友非敵,嗯,說不定正是楚師兄。

一想到楚紹雲,解挽舟放下心來,引導那股熱流又將周身功力執行一番,自覺真氣湧動,舒服異常,睜眼叫道:“多謝大師兄!”

待看清楚來人,卻不是楚紹雲,仍是方才那個蔣雁落,不由怔住。蔣雁落“哈哈”一笑,道:“你可猜錯啦。我看天近午時,你沒有去用膳堂吃飯,所以弄點吃的給你送來。”他坐到沙灘上,旁邊果然放著一托盤食物,一隻手提著一壺酒。

解挽舟皺皺眉頭,詫異地看他一眼,咬著唇猶豫不決。

蔣雁落見他不說話,便知他心中疑慮,遂將酒壺重重墩在地上,正色道:“我蔣雁落自幼長於此島,為人粗劣駑鈍,但決不做那些陰險狡詐之事,今天是真心實意要交你這個朋友,若你看得起我,就坐下來咱們共飲一杯;若是不相信,我這就走,決不再叨擾!”

這一番話說得真心誠意光明磊落,解挽舟心中慚愧,起身恭恭敬敬抱拳行禮,道:“蔣師兄,原是挽舟年幼無知,不明事理,分不出好歹,你可千萬別見怪。”

蔣雁落忙伸手相扶,笑道:“你別怪我婆婆媽媽就好啦。”二人相視而嘻。解挽舟接過酒壺,大大地喝了一口,只覺入口綿軟,甘甜香醇,後勁十足,腹中暖流升騰,不由翹起拇指,連連讚道:“好酒!好酒!”

蔣雁落眼睛一亮,道:“你也愛喝酒?”解挽舟笑道:“我剛滿月,爹爹就用筷子沾酒給我喝啦。解家我這一輩子弟足有十來個,就數我酒量最好,你這一壺還不夠哪。”

蔣雁落哈哈大笑,道:“好,好。和我交朋友,別的不敢說,這酒一定供不應求。”解挽舟問道:“不是隻有江雪涯一人才可出島麼?難道每次你都要讓他給你帶酒回來?”

蔣雁落搖搖頭,道:“小時讓師父帶過,後來我就自己釀了。”

解挽舟大感好奇,道:“蔣師兄你還會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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