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兒與冬生的事了嗎?」
默默頷首。
「不要跟我說,你贊成此事。」
宗一苦笑。
「幫我想個法子,看怎樣能夠讓他們分開,又不損及我蕭家的利益。這些日子沒有冬生幫我打點,事事左支右絀,少了他真是不便。但是留下他,證兒那不肖子又……欸,也不想想男人與男人……成何體統?太荒唐了!暗著做就算了,居然要求我承認他們,擺明著要我蕭府成為大笑話嘛!」
蕭炎一股腦兒地說完後,發現自己在唱獨角戲,於是回頭望著宗一。
「你也說說你的看法呀!」
宗一放下了酒壺,斂著眉。「恕小的斗膽,這回不以奴才的看法,而是以一個為人父的立場,跟老爺回話。」
「嗯,好,你說。」畢竟宗一也是冬生的爹。
「冬生是小的一脈單傳的獨子,做為一個爹的,總希望他將來光耀門楣,替我鄔家傳承香火,所以自他幼小年紀開始,奴才也是早早開始教他,有關成為一個好奴才的種種知識。」
蕭炎頻頻點頭,深有共鳴。
「一直以來,小的自認為已經把最好的都教給了冬生。他也徹底得到我的真傳,成了個稱職能幹的好奴才、好總管。」
是呀,冬生的確很優秀。
「可是小的直到最近才知道,小的真是個徹底失敗、徹底糟糕的爹。」
哪有這種事?蕭炎瞪大了眼。倘若養出冬生這樣一個聽話、乖巧又得到真傳的兒子叫失敗,自己豈不是更……
「我只教會了兒子怎樣做好一個總管、好奴才,卻沒教會兒子怎樣做個人。冬生是很優秀,太優秀了,優秀到讓我這個父親開始煩惱,他完全不知道他自己是個人,一樣需要七情六慾、一樣有血有肉,一樣應該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美滿,而非一味地將自己貢獻出去,掏空自己。」
蕭炎屏住了呼息。
「否則他到老了,就會步上與他爹一樣的後塵──一旦失去了這份差事,便將終日空虛,不知人生有何樂趣,更遑論幸福。誰教他爹將人生建在了別人的,而不是自己的身上呢?」
宗一抬起頭,朝著主子驀然微笑。
「多謝老爺,包容小的說了這番忘恩負義的話。小的對老爺的知遇之恩一直心存感激,也感謝老爺給了小的一個發揮才幹的活兒。然而……退休的這些年,當小的不再是蕭家總管後,小的便好像什麼也不是了。既沒辦法做個好丈夫、又是個失職的爹爹。」
宗一的惆悵,頓時也變成了蕭炎的惆悵。
「你可以回來呀!」
蕭炎想也不想地放下酒杯,起身捉起老奴才的雙臂。「在老家不是已經沒有人在等你了?冬生長年在這兒當差,無法和你團聚,那你就再回來做總管,把這兒當成你們父子倆的家啊!吶,就這麼辦!」
搖搖頭。「小的並不是想跟老爺討一份工作……」
「誰說這是討了?是我給你的,是我拜託你回來當總管的!」
宗一再搖頭。「老爺您真的誤會了。我們還是討論兒子們的事吧,小的是想替冬生,向您求情。」
「你講、你講。」
「……為了讓冬生看清自己的心意,小的提議,讓冬生到別戶人家去做總管,與證少爺分開一段日子看看。這提議,證少爺已經答應了,所以從今兒個開始,冬生暫時會在『仁永堂』待一陣子。」
蕭炎一聽,綻露笑意。「你這主意不錯,他們倆分開後,就知道什麼喜歡、愛的,不過是日久生情的錯覺。等他們都冷靜了,知道自己錯了,冬生要是想再回來,我保證不計前嫌──你就是想替他求這個情吧?」
宗一想了想,保留了一部分的話,道:「冬生擅離職守,老爺即使決定永不錄用,亦是無可厚非。」
蕭炎在半空中向後揮一揮手。「胡扯!我蕭炎豈是因噎廢食之人,怎會對冬生下如此重手?況且,嚴格地說,他是有向我『請假』才離家的。」
當初那封辭行的信,勉強稱得上假條。
「你放心吧,冬生的『暫時』至他處謀事結束之後,他還想回來我蕭家的話,我蕭家的大門永遠為你和他而開,我蕭炎說到做到!」
他拍胸脯保證完後,宗一立刻向蕭炎道謝,至少他進京的任務──負責替冬生在老爺面前說情一事,已達成了。
緊接著,蕭炎高興地以左拳擊右掌心道:「這樣正好,冬生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就來頂替冬生的職位吧!原本這就是你的位置,你該駕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