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一向穩定而乾燥的雙手,此時充滿汗水,『雪城,雪城,………小師叔………。”和他顫抖的手回然的是他溫和的聲音。他低下頭用自己的臉頰溫熱著侯雪城冰冷的臉龐。『你忍耐一下,一定要撐住。”
燕野出聲道:『王爺,我來拔吧?”朱靖搖頭,驀然一咬牙,右手向前一挺,隨著侯雪城劇烈的抽搐,那支可怕的箭矢已帶著一大片血肉被推出。
鮮血噴濺出來,高高撒上了雪白的帳幔,順著柔滑的蠶絲帳滴下被褥床單,一瞬間,所有人的眼前都被染上一片血紅。
朱靖立即動手點住他胸口七處大穴,血流登時緩了,那大夫趁機上前引針止血。
燕野一邊替他敷上金創藥,一邊開口,『這毒若是不清除,順著血路侵入心脈,侯宮主遲早還是死路一條,但尊皇箭上的毒是獨門所制,非一般人可解,這可怎麼辦?”
正擔心間,他的眼睛忽然對上一雙冷冷的眼眸,不禁一震。『侯宮主!”
朱靖回頭見到侯雪城已睜開雙眼,不禁大喜。『雪城,你可還好?很痛嗎?”
侯雪城自然是被那樣的激痛震動的清醒過來,他不看朱靖,死盯著燕野,『你給我下了散功的藥物,是你吧?”雖然聲音極其低弱,但仍有說不出的殺氣。『先把解藥給我。”
燕野低下頭。『侯宮主,我是迫於無奈,那九皇爺用我家人來威脅。不過我實在沒有下毒,我已將那包藥給掉換,宮主喝下的那杯茶,只是一般的制氣散而已,對宮主而言根本不構成威脅。………我真不知為何宮主會忽然散功。”
朱靖握住他猶戴著手套的右手。『上次你提到燕野的問題,我便已找過他詢問。燕野將一切都告知我。他著實沒有陷害你,那包剩下的茶水,後來我找人看過,的確只是一般的制氣散,那是絕不會錯的。”
侯雪城默了半晌。“原來這麼快……”
朱靖奇道:“什麼那麼快?雪城,你放心,我會找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傷,你的功力我也會想辦法找藥物來讓你恢復,你只要好好養傷便好。”
侯雪城卻沉默不語,只是露出譏誚的笑意,既無憤怒,也不甚悲傷。那是對命運的譏嘲。他看著自己胸口潰爛的傷勢,仍然沒什麼表情。“你怎麼曉得我有危險,知道要來救我?”
“那時,你沒對我舅母動手,忽然離去,我便知道要糟。肯定是要去找九叔麻煩,所以連夜追你。燕野也隨著我去,他自從對你下藥以後,和朱九那邊偶有聯絡,雖然那些人仍防著他,卻也大約知道朱九的動態。”朱靖緩緩的說,仍然握緊了侯雪城的手。
『到了地頭,我們查到你出了事,好在你給過我那把玉劍,我雖不方便調動官府人馬,卻能用你的信物找到你的屬下,我們一起協力救出了你。”
侯雪城點頭,不再說什麼。“全部退出去。”
“雪城……”朱靖想說什麼,侯雪城已經截口道:“我既然清醒了,便不會輕易死去,我要自己療傷。出去。”
朱靖看著他冷漠的臉龐,只覺得心如刀絞,但他一向不去拂逆小師叔的意思,便領著眾人退出。這裡分舵的陳舵主,也就是那名黃衣老者已替他備妥屋舍。
朱靖揮退燕野,一進房門,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氣血凝滯。那寒難州在他胸口的一掌如火燒灼,那是什麼掌法?他按住胸口,踉蹌的坐入屋內的太師椅。
在另一間屋舍,侯雪城等著所有人都退出後,他扯開自己胸口包紮的繃帶,仍是那種譏諷的笑意。
他緩緩褪下自己右手的手套,翻過手掌,掌心赫然有著如北斗七星般連線的七顆黑痣。
他的笑意凝固,眼神轉為肅殺,竟露出淡淡的青芒。那是一種即將見到血腥的殘酷。對別人,同樣也是對自己。
他將手掌按上自己潰爛的傷口,瞬間整個掌心轉為血紅之色。隱隱發出滋滋的燒灼聲。
這時,屋內瀰漫著濃厚血肉灼燒的焦臭。
侯雪城低垂下眼簾,臉上仍是那種凝固了的詭異的笑意,似乎在譏嘲自己的無奈,也譏笑著命運的可悲。
當第二日天明,陳舵主進屋給主君請安的時候不禁驚愕的睜大了眼。只見宮主衣著完好,好端端的負手站在窗前,氣定神。看到他驚愕的樣子,侯雪城冷冷的道:“我沒事很奇怪嗎?”
傲神宮的宮規一向極為嚴厲,陳舵主嚇得一抖,主君身上發生的事情,從來沒人敢置疑,他趴伏在地上。
“屬下恭賀宮主大安。宮主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馬上傳報給各分舵舵主。大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