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賣身了,要我大把銀子的去買,我也樂意高興的。”
景重半晌沒有言語。
遙官又道:“你不愛聽這個,我就不說了。”
景重吃了一口茶,道:“你說吧,我愛聽。”
遙官笑道:“這話就岔了。看你是剛結交男人吧?哪裡愛聽這個的,只是想聽罷了,聽了又添堵,回去跟將軍賭氣,少不了又拿我祭旗了。我才不吃這個虧。”
景重被堵得無話,悶悶地離去了。景重的心仍懸之不下,在內書房把公務回明白了便要家去。鳳豔凰雖然開口留他吃晚飯,但他卻辭說已兩天沒回家吃飯了,因此便讓他回去了。景重回家吃飯洗澡,便到廳子去,卻見小宋在廳子喝茶看晚報。二人已是多年相識,自小宋入府已來,感情日篤,相處自然。小宋見他來了,也不拘謹地起立了,只笑道:“我看你這兩天都悶悶的,難不成是在將軍府受了氣?”
景重忙笑道:“這話說岔了,誰會給我氣受?”
小宋說道:“那倒是真話,可是太忙了嗎?身兼兩職怕是忙不過來了?”
景重點頭道:“我也想著要麼把內書房舍人一職辭了,好騰出手來料理府務。”
小宋便道:“早該如此。我聽說那府裡賬務混亂得很,且要好好理一理。但過嚴了也怕招人怨憤。你也該和將軍說說才是。”
景重笑道:“將軍前兩天說了他們幾句,倒是好了許多。”
小宋便道:“本該由將軍去過問才真。你也不要總出頭,要知道退步。不然那起子小人弄鬼作怪的,也夠你難受的。”
景重大大點頭,且深以為然。那些小人自然是故作糊塗的,又是賬房裡的老人了,景重縱是學過經商,也不及他們老到陰計,也有吃悶虧、或料理不到的地方。景重雖名為庫使,但也無十分大權,又抓不住痛腳,雖誡飭過他們,但有的先生陽奉陰違便也罷了,更有些瞅著景重資歷淺、脾氣好便陰陽怪氣的。那天景重在庫房裡,見將軍說那幾句話時,那些賬房先生都大氣不敢喘一下,更不敢辯駁一句,方知“積威”的厲害。將軍既立了令,景重倒樂得輕鬆。凡查了一處錯的,只按將軍之令拖出去打。一個捱了打,旁的都戰戰兢兢,不敢造次了。
景重嘆道:“洪決總說我嬌生慣養,我才知自己是的,真不如義兄那樣熟知世情。”
小宋笑道:“我是個商人,不及你是個文人。”
二人說了一會兒閒話,小宋見他言談間尚有些陰鬱,便笑道:“過兩天你不是休沐麼?我可巧有個友人遠遊至此,正約著去莫愁郡看戲,你也來嗎?”景重無心看戲,只道:“不知是什麼友人?我可認識?”小宋便道:“他呀,是京華的詩人程謹風。”景重聞言大驚,又喜道:“義兄果真相交遍天下,竟也認得程謹風?”原來這程謹風有八斗之才,是個大詩人,景重也收藏著他的詩集,也有其題詩的摺扇,聽聞是他來,雖不喜歡看戲,也決定前往莫愁郡。
景重翌日仍回將軍府,卻聽見遙官已離府別居了。景重大為驚異,便道:“莫不是服侍不周?”小張便答道:“自然不是的,遙官只說別居,平常訓練還是照到的。”景重沉思一陣,便想:“難不成是我昨天和他說話,使他起了齟齬?他還真怕我和將軍賭氣拿他祭旗嗎?我竟也被他看成這麼一個小心眼的人!”可他轉念一想,又道:“明明是我先承認了自己是個‘小郎君’了,他自然要防。唉,難道我就不愛吃醋不小心眼麼?我原是如此的。”
景重便到內書房去辭舍人職,鳳豔凰心中不願,但也明白原委,因此也批准了,又令人重新安排人員進內書房。鳳豔凰挑了兩個臉相兇的侍衛去陪侍景重,又吩咐道:“誰對景先生不敬就拖出去打。”景重只笑道:“我只是個庫使,哪能喊打喊殺的?我看就是將軍也沒有隨身帶著侍衛的,我更不敢了。”
鳳豔凰笑了笑,說:“我不帶侍衛,是我喜歡自己動手打。”
景重想起初見鳳豔凰的時候,車裡明明有陪侍的,但鳳豔凰卻自己下車用鞭子抽人,又記得自己在亂山附近遇險時,也是鳳豔凰親手將歹徒殺了。大概鳳豔凰真的是喜歡自己動手打人罷。景重歪著脖子看鳳豔凰,反覆想起狠打狠殺的鳳將軍,竟和現在這個溫柔的大哥哥是同一個人,卻是不可思議了。鳳豔凰見景重不說話,便道:“小公子發什麼呆?”
景重便笑笑道:“我在想大哥哥生氣了要拿我來打怎麼辦?”
鳳豔凰將景重拉到身邊,手掌往景重的臀‘部拍了一下,笑道:“偏要打你。”一掌拍下去,還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