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1 / 4)

然而,景重也得說,藍仙穿洋裝特別有風情,要是再燙個髮,肯定更好看了。

這件事卻讓藍母氣得不輕,藍仙酒氣散了後,也很懊悔。但這事情是掩蓋不住的,第二天就已經傳遍長樂城了。紫氏問起她來,她也不敢說喝酒,更不敢說是情郎慫恿的,只索性說:“我更喜歡那麼穿罷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場合,隨便穿穿也是可以的吧?”紫氏倒沒得說她,只罰她禁足,又對藍儀說:“你可知道她結交的是什麼人?”

藍儀說:“不知道。”

紫氏氣道:“你原該留心了。她頻頻到女同學家裡玩樂、留宿,我也不理了,現在看她是越發縱了性子。我想是她的同學裡有什麼多讀了幾本書就離經叛道的野丫頭,引壞了她。”

藍儀點頭說:“這也不是沒有的事,我且問問罷。”

紫氏冷道:“我原就說了女孩子不該讀那麼多書,就算讀了,也不該去上什麼學堂。又不要她考狀元,又不要她做文豪,白移了性情。”

藍儀都點頭稱是。紫氏又說了許多,教導他不要娶上過學的女子的話。本來母親每次言及婚娶之事,藍儀都有些煩心,現在有了景重的事,他就更煩了。然而,他又不得說,不得辯。他回來房間,只問那管事的:“這幾天,景家少爺有來過沒?”那管事的說:“沒有啊。老爺想見他?要是太太不願意讓他來,您到他家裡也是一樣的。”藍儀想了想,便沒有說話了。

35、

景重心心念念不忘藍儀,但是又怕惹人煩厭。景重心中煩亂,便要寫字靜心,正隨手翻了宮詞百首來寫,寫著寫著,只到了“春水如藍垂柳醉”這一句上,那筆鋒便擱在“藍”字上踟躕不前,自己竟呆了,那筆尖下暈開了一片墨。他才回過神來,見“藍”字被洇了,好不痛心,只說:“壞了壞了!”粉黛正在簾外,聽他說話,便打起簾子進來,問:“怎麼了?”

景重驚得一跳,又收起筆,說:“只是寫壞了字。”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粉黛點他額頭一點。

小保姆也打了簾子起來,笑著說:“小少爺本就有點呆性。”

粉黛說:“這幾天也不見你出去和洪決他們玩兒,也不見你跑去找藍公。今天又發傻,到底是怎麼了?”

景重的心思如何能對人說,更不能跟母親說了,只是低頭將這宣紙揉成一團,回身走了。小保姆卻拉著太太說:“太太,您說咱們少爺是不是害了相思病啊?”粉黛一聽,只說:“偏你渾說!”只是她心裡也有些疑影,又有些喜,因疑心景重真的愛上了白夢的模樣人品。

景重躺會床上,心想這麼懨懨悶悶的,天長地久,終不是個法。只是摸不準藍儀的意思,要是藍儀惱他,嫌他,深知是噁心他,哪又當如何?只恨自己太過沖動莽撞了。藍儀哪裡是可以唐突的?為了這個,景重真是坐臥不安。

小保姆掀了簾子,對景重說:“小少爺,洪少爺差人送了點東西來,你看看。”

“什麼東西?”景重側臥在床上,說,“他要是送的貴的,就送回去,不要了。”

小保姆說:“倒也不是貴的,只是洋貨,一瓶天竺葵的精油和一瓶月桂的精油。”

“送這個給我作甚麼,只給他的相好吧。”

小保姆笑道:“他說了,你要是不喜歡塗塗抹抹的,拿來點燈也使得。”

“點燈?”景重忙坐起來,怔了半晌,又說,“你把天竺葵的那個包一包,送到藍府去。說是給他點燈的。”

小保姆聽了便點頭,又想,這個小少爺老是往藍府上貼,藍府的人卻又總那麼目高於頂的,好不難受!小保姆也不費神,只隨便拿個趁手的盒子,開啟了將瓶子放進去,到底怕玻璃瓶摔了,就隨手拿起按上被揉成一團的那些廢紙墊一墊,合上了扣了鎖釦,就打發個跑腿的去送了。

藍府的小廝將禮盒捧到書房。藍儀正與管家的大娘說話,見了有些納罕。那小廝說:“說是景家少爺送來的。”藍儀一怔,只道:“我正想他,他又想我。”管家的大娘也納罕,笑問:“又不是個節,誰巴巴的送個禮來了?也是有心的。”小廝又答:“說是香油,給老爺點燈的。”藍儀一聽怔了,卻說:“快拿來。”

那人把盒子放好,藍儀便開啟了,見裡面一個精緻的玻璃瓶子,裡面裝著黃綠色的香油。大娘笑道:“這麼精緻稀罕的東西,誰又拿來點燈了?怪道說他們家裡有錢。”藍儀將瓶子旋開,便飄出一陣甜甜的香氣來。那大娘又笑道:“了不得,可是玫瑰的香味?……說是玫瑰,又到底比玫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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