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1 / 4)

雖然素來知道翠柳的脾性,聽了這樣的話,景重還是有些驚錯的。景重更驚的是洪老爺氣惱至此。翠柳見他這樣,又笑著說:“哎呀,反正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沒事兒,他悶個兩天就好了,到時我給你說句好話,再叫你過來給他倒杯茶,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快別擔心了。”景重略道謝了便告辭。

原來景老爺失蹤的事,並非一點風聲都沒漏,蒼萍府那兒已有人流傳景老爺被劫持之事。最近西風驟起,沒將遠去的行人送回,卻吹起了一城的流言。已有人更說,景重不肯兌付贖金,趁老子爺死了,更好坐擁龐大的家業。也有人說,景老爺早已死了,只是孤兒寡母,難免怕人欺凌,才死命隱瞞。這話說得越發有形景,雖然景重託長耳兔苦心鎮壓,然而訊息靈通、販賣情報的難道天下間就這麼一個兔哥兒麼?

連昌叔也拉著景重說:“少當家莫要瞞我了!現在小商戶們、老百姓們還沒知道,這還是好的,還有餘地,只怕那些鼻子比狗還靈些的大戶們,已嗅得了。你還得瞞我?”

景重心中慌亂,但卻必須鎮定,只淡笑道:“什麼話呢?”

“什麼話?也有人說老爺死了,也有人說他遇禍……哪個是真的呢?”

“什麼是好的,什麼就是真的。”景重拍了拍昌叔的背脊,說,“你只對大家說,爹是路上耽擱了。辛苦您了。”

昌叔卻道:“你這麼說,當然有好夥計是信的。只是張老闆和陳老闆已經來了,說是要把年末的貨現在先提,若提不出來,就要退錢。旁的不說,就是那個頭油、花露的定金足有千兩,如果退了,是損了三千兩的大生意!我們好多夥計年末的分紅也算是泡湯了。”

景重哪裡不知厲害。何止是年末分紅?要是老張、老陳這兩個大客戶都抽了身,其他的客戶更不必說,還有他們的債主也會後腳找上門來。真是一步錯,步步錯,還不必等匪徒來勒索,他們就先傾家蕩產了。景重又不禁怨自己,如果他年紀長些、早些當家,那麼也不至於將所有重擔壓在老父親身上,也不必老父親凡出了一點事,就會害到整個家業。

自怨自艾已是無用,倒不如先處理眼下的事。

景重問道:“張老闆和陳老闆已經來了麼?”

昌叔便道:“已到了外門,正要進來。”

“嗯……”

昌叔又說:“當然,我們可以叫夥計告訴他,說少當家已出外驗貨了。”

景重卻道:“這萬萬不可!倒更叫他們疑心,反鬧大了。”

昌叔便問道:“那少當家說該怎麼辦?”

景重沉吟半晌,便道:“既來之則安之。先請他們到外書房,好茶伺候著。”

“是的,少當家。”昌叔又問,“可要我陪著?”

“不,不必顯得如臨大敵一般,”景重挺了挺背脊,說,“就當平常。”

那老張、老陳二人正來了,便被夥計奉了茶。他們接過茶,才吃了半碗,就見景重笑盈盈地出來了。二人忙站起來,笑稱“賢侄”,景重也垂首叫了叔叔,復請他們坐下。景重也只開門見山地問:“兩位叔叔親自前來,是有什麼要事?該不是我這個不懂事的做事情不周到,得罪了兩位叔叔?那可真要先賠個不是,萬請看在侄兒年紀輕的份上饒侄兒這一遭。”

那老張笑道:“哪裡是啊?只是我們這兒剛好有個急事,需要把貨提前交了,不知道你們的貨可先提麼?”

60、

“原是如此,”景重點頭,道,“我們也得按規矩辦的,這個貨單我已看過了,其實貨也準備得差不多。旁的都好說,只是我們的胭脂花露你們是知道的,都是採用當季的新鮮花卉採製,從不用壓倉貨,又是細心精製而成的,不能趕時間。我想這也是你們一直這麼信賴我們字號的原因。所以你們說要急,並非不行,只怕是會害了品質,對叔叔的生意也無益。”

老張卻道:“我們也知道,只是急用。唉,我們也不難為賢侄了,只求把定金退還了,我們明年再找你們訂貨,也是一樣的。”

景重笑著說道:“這個呀,父親不在,我也不好做主。”

老陳笑道:“那麼你父親什麼時候回來,給個準信兒,我們到時再找他商量就是了。”

景重笑道:“他在路上有事耽擱,哪裡說得準呢?”

“是為了什麼事而耽擱呀?”

“那你們又是為了什麼事而要提前收貨啊?”景重反詰,見他們一時怔了,又笑道,“也就白問問,沒什麼意思。其實這個事也難說,像我爹遲歸了,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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