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儀便道:“我只是看著這兒景緻好,風也涼。”
景重便道:“風既然涼了,大人何不把袍子披上?即使一時酒熱,也不耐風寒侵體。”
藍儀瞥了一眼那官袍,便笑笑,又對景重說:“難得你還記掛著我。”
景重見藍儀目中似有亮光,一時唯恐他會錯了意,斟酌半晌,自己也斟酌得心涼了,落寞便道:“畢竟是相知一場。”
藍儀聽了這話,口中似含了個苦橄欖,又扭過頭,說:“也難為你記得我愛吃什麼茶,用什麼碗。”
景重便道:“也是仗著我年輕記性好罷了。身為內官,金玉隱、昭文昌等列位將軍、都尉及各級文官吃什麼茶用什麼東西,我都要留心。”
藍儀心中越發冷了,只道:“那倒難為你了。”
景重便道:“你我都是為國辦事,哪裡談得上這個?要說‘難為’,你身在朝中,恐怕難為之事怕是多著了。我跟著鳳將軍,倒也還好,素知鳳將軍性子直爽,對什麼上位者要‘喜怒不形於色’‘心意難測’的一套都不以為然,高興是高興,喜歡是喜歡,也不必費心猜度。”
藍儀便道:“你是在誇他,還是在貶我?”
景重見藍儀這樣,便也說開了:“你也既開啟天窗,我也不怕說亮話。我怎麼會是貶你呢?我身在長樂,都時常感受到樂大將軍的喜怒無常、手段兇殘,你在他身邊,豈不比我更明白?你安心當個享清福清譽的國公也便罷了,可你偏生是有抱負的,在別處難道就施展不開了?何必要去虎狼之穴?”
藍儀默了半晌,只道:“唯有在皇上身邊才是正道。非為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