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1 / 4)

張三嚇得魂不附體,正要大呼冤枉,就被幾個侍衛打了幾拳,拖了下去了。

樂海又繼續哭道:“太沒王法了!重罰!必須得重罰!中書令大人,您說是吧?”

藍儀強忍著噁心,只道:“是的,將軍說得很是。”

堂下一眾臣子也伏地稱是。樂海哭道:“唉,我太傷心了,今兒個就聊到這兒吧。你們都退下……呃,中書令大人可否留步?”

樂海又走到堂下,提起了亂皇的人頭,走到了藍儀跟前。藍儀臉色煞白,卻亦不敢動彈,只垂頭站著,然而,即使他不去看,那惡臭還是直竄進鼻子,噁心到肚子裡了。樂海抹了抹眼淚,說:“你看,這可是當世豪傑啊!”藍儀點頭道:“是的。是一個死了的當世豪傑。”

樂海笑了,便拋開了那個人頭,說:“是的,死了的。藍卿,你何必嫌棄?如果你死了,也不比他好看多少!”

藍儀怨恨自己永遠不能習慣樂海的恫嚇,而樂海亦彷彿以恫嚇他為樂。藍儀強忍噁心答道:“是的,將軍說得很對。在下會盡力活著的。”

樂海笑道:“是的,你死了的話,就很可惜了。”見藍儀不語,樂海又說:“亂皇不是巴望著回去嗎?我怎能不如他的願望?來,快叫人把亂皇的人頭裝回去,趕緊的送回長樂,給老鳳。”

藍儀只能說,樂海這次肯定能狠狠地噁心著鳳豔凰了。

這件事對於鳳豔凰來說,與其是“噁心”,更多的是“痛心”、“傷心”。他從未將亂皇當做山賊、亂黨看待,他親自地去見他,不畏懼危險。他尊重亂皇,亂皇也尊重他。他們第一次見面就引為知己——酒逢知己千杯少,他那天和亂皇吃了十壇的女兒紅。今天,鳳豔凰獨飲了三壇便醉,眼圈都紅了。是酒,他想,是酒燙紅了他的眼眶。

景重也沒有睡,也沒有回家,只在內書房寫公文。牧菁推門出來,輕輕的“啊”了一聲,道:“怎麼沒回去?”景重笑道:“我原有幾分公文未寫,便留著了……是了,將軍可睡下了?”牧菁又是笑又是嘆的,只說:“你什麼公文要寫這麼久?只等著看將軍什麼時候睡下罷!”

景重有些不好意思,只垂頭道:“那將軍可睡下了?”

牧菁便道:“睡是睡了,不過是醉了睡的。剛伺候過他躺下,好費力氣。”

景重心裡忐忑,半晌才說:“我能看他麼?”

牧菁笑道:“沒什麼不能的。只是他有什麼稀罕值得你去看。”

景重放下了筆,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掀起了簾子,便是一陣暖香。原是蘇工和田玉雕的小香爐裡燒著甜夢香。景重慢慢想起了在亂山郊外的那一天……他一直想起那一天,那一天,他一直喜愛的大哥哥比以往更溫柔。鳳豔凰對他的好總是細緻得出不了一點錯。那樣的好,叫景重十分窩心。因此,景重也想知道,怎樣能讓鳳豔凰也感到那樣的“窩心”?

景重掀起了紗帳,以銅鉤勾住,便見鳳豔凰閉目躺著,雙頰酡紅,劍眉略蹙,彷彿夢中亦難脫煩憂。景重慣見了指點江山、雄姿英發的鳳豔凰,沒想到會見到他那樣的愁容。而景重並不因他的愁容而失望,反倒高興能見著更完整的他。

卻見鳳豔凰的被子沒蓋嚴,露出了半截足。鳳豔凰是個長相精緻的人。臉是很容易騙人的,但這雙腳倒是能告訴人,他是一個武夫。他的腳並不算是好看的,但男人不必要那麼好看的腳。厚繭也好讓他走遠路——不過磨損了的腳趾甲可不是好的。景重心絃輕顫,垂頭了半晌,從櫃子裡取出了一個銀柄黃銅的指甲銼,又在床邊坐下,將鳳豔凰的雙足擱到自己的大腿上,細心地為他打磨起腳甲來。

景重也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思,只是教他悄悄歡喜。

76、

鳳豔凰吃了酒睡了,半夜卻醒了過來,正抬了抬腳,卻似碰著了什麼,便想是牧菁把衣服被子隨便堆了,抬眼又見燈仍亮著,帳簾沒放下,正是吃了酒的,心情又不暢,便道:“想必是牧菁那個丫頭趁我醉了便躲懶,不好好收拾。明天起來看見,倒賴我發酒瘋胡鬧了。原是我越發縱了她!”鳳豔凰本憋了一肚子氣無從發洩,這下有了由頭,便堆起怒容來,從床上坐起,正要喊人,卻瞥見床邊腳畔原是躺了個人。鳳豔凰藉著燈光細看,原是景重縮成一團,和衣睡在了他腳邊。鳳豔凰胸中的悶意頓時作流雲散,怒容頓斂,雙眸也散發出柔光來。

鳳豔凰也不知景重怎麼躺了在這兒,卻道:“還好沒喊人,不然倒把小公子吵醒了。”

這床倒是十足的寬敞,即使是成人也是橫睡豎睡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章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