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整理好衣服,黎煥揹著藥箱跟在重音身邊去了整點前面的小廣場集合。
黎煥和重音到時已經有不少人已經到了,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大夫比他們這兩個年輕人還不淡定,這就要見皇帝陛下啦?那可是這個國家的頭兒,哎呀,要見國家領導了,好激動啊!
那個所謂的“趙總管面前的紅人”是以前沒見過的太監,三十來歲,面白無鬚,一雙眼睛倒是黑亮,整個人看起來頗有精神。
趙總管在這皇宮裡,至少是太監裡面應該是很有地位的,連他的下級行動間帶著若有若無的傲慢:“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大家都是經歷過事的老人了,做好自己的本分,別的都別操心,都管好自己的嘴巴,免得招來禍患。”視線頗具壓力的掃視一遍,“各位既然準備好了就隨咱家來吧!”
一路上沒人說話,低頭跟著,個個小心謹慎。
沒人介紹,黎煥和重音也不知道經過了什麼地方,只是穿過一重又一重的門,宮道直來直去,大都是正南正北,正東正西這樣的方向,只是方向換的頻繁,兩側是高高的紅牆,看起來頗為莊重、壓抑。
黎煥和重音隱晦的對視一眼,各自低頭走路,雖然經常變換方向,但是還是能感覺出大體方向是往東北方。
重音掩在袖口下的右手背變得更加灼熱,血紅的圖案更加清晰了。
皇帝的寢宮大正宮門前站了兩撥人,都揹著藥箱,看樣子都是來為皇帝看病的大夫,只是神情卻有不同,東邊的精神都顯得有些萎靡、失望,西邊的則帶著激動和躍躍欲試。
正殿門前站了兩個太監,大門開啟,一個年輕人攙扶著一位老大夫出來,站到了東邊,眾人心中瞭然,東邊的都是看病失敗的大夫。
剛出來的那位老大夫面帶苦澀,他剛剛進去,連皇帝的脈都沒摸著就被皇帝拒絕:“無用,出去。”想他也是民間一代名醫,被拒絕的這樣乾脆並且毫無道理,就是已經一把年紀,經歷過世事滄桑,內心也難免會感到憋屈、委屈,更何況還是在他最得意的醫學領域。
重音左手覆在右手背上,雙手交握於身前,心中有數,那人八成就是這位病入膏肓的皇帝陛下了。
兩側站著筆挺的侍衛,更襯得那些年老的大夫失意、戰戰兢兢。
前面站了不少人,估計得等不少時間,落在後面的不少上了年紀的大夫頗覺牙疼,上了年紀身子骨不行,站不了多長時間就腰痠腿疼的!
出乎意料的是,不到半個時辰,前面的人都輪完了,平均下來每個人在大正宮內呆的時間不到十息,眾人摸不著頭腦,這也太快了吧!
估計連診脈的時間都不夠呢!
輪到黎煥黎煥和重音的時候,和其他大夫一樣,重音走在前面,黎煥揹著藥箱跟在後面,守門的兩個太監面無表情的開啟門,黎煥和重音進去之後,身後門無聲無息的關上。
門內站著一個老太監,聲音不似平常太監的尖銳,倒是略帶著上了年紀的沙啞:“兩位跟我來。”
老太監帶著兩人來到裡間,入眼的便是一張超大超豪華的明黃大床,一個形容枯槁的老頭躺在床上,身上泛著淡淡的紅光。
床腳處站著幾個宮娥,手中或端著托盤,或端著銅盆,目不斜視,站在那裡。
重音上前,沒說什麼,只是伸出右手,露出手背上的血紅圖案。
皇帝老頭看了面上露出一絲喜色,然後對著宮娥一擺手:“都出去吧。”
宮娥們福了福身,魚貫而出。待宮娥都出去,老太監也轉身往外走。
老皇帝的聲音嘶啞的說:“常路,你留下吧。”
老太監轉過身,猶豫道:“皇上,這恐怕不妥,奴才……”
“你跟了朕四十多年了,臨了了,還有什麼信不過的!”
“皇上……”老太監滿含熱淚哽咽了。
“咳咳……”老皇帝劇烈的咳嗽幾聲,好不容易喘過氣,看向黎煥和重音,“果然英雄出少年,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鬼醫會是兩個少年人!”
老皇帝不卑不亢,看著兩人的眼中滿是讚賞,沒有急切,沒有諂媚,不愧是做過皇帝的人!
“我可不是”黎煥一指重音,樂顛顛的道,“他才是呢,我就是來打醬油的,順便見識見識皇宮長啥模樣。”
老太監嘴角一抽,心道,這孩子還真夠實心眼的,什麼話都敢說,憨的可以!
老皇帝倒是沒追究他的不敬之罪,反而笑問道:“何為打醬油?”
“啊?”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