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大夫?果然是人傑!”
“不敢當。”黎煥自嘲一笑,做了十年見不得光的殺手,第一次有人當面說他是人傑。
“你可知,朕為一國之主,弱朕出事,天下大亂,受苦的將是黎民百姓。”蕭魏明面無懼色,侃侃說道。
“與我何干?”
蕭魏明搖搖頭,見到黎煥眼中的輕視之色,說道:“朕並不畏死,想你也不是亂殺無辜之人,一切禍源始於朕,朕的命可以給你,但是不要傷害太子。”
太子急切上前一步,拉住蕭魏明:“父皇,不可以。”太子將蕭魏明擋在身後,“我為父皇之子,父債子償,便以我的命相抵吧。”
“你倒是有個好兒子。”黎煥看著太子對蕭魏明,面帶揶揄,說道,“我只要一個公道,總是要留下一條命的,你們商量好了通知我。”黎煥說完便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完全沒注意,已經坐在了皇帝的龍椅寶座上。
“你……”太子不忿,他們是時間最尊貴的人,什麼時候被人這樣輕視過,比之螻蟻都不如。
太子已經及冠,最大的兒子已經三歲,而今卻像個孩子一樣淚流滿面:“父皇若是出事,讓兒臣怎麼辦,這麼大的天下便要扔給孩兒一個人嗎?便讓兒臣去吧!”
“男兒當自強,怎麼輕易流淚!”蕭魏明聲色俱厲,片刻後終是緩和下來,“自古帝王薄命,除了你的祖父,沒有幾位長壽之人,我的身子大不如前,想來也撐不了多久了,你是我的兒子,便是我生命的延續,自幼便是我親自教導,為父雖然從來沒說過,但是對你還是滿意的,我走之後,你定能撐起一片天地。”
蕭魏明看了黎煥一眼:“當日我的一個決定惹來今日大禍,但是我從來沒後悔過,當斷則斷,我只恨當年沒能斬草除根,留下今日的禍患。至於這個人,便放他走吧,以後也不要追究。”
“父皇……”太子淚流滿面,看向黎煥的眼神滿是陰鷙,並不像善罷甘休,只是人在屋簷下,卻不能不妥協。
黎煥靈覺敏銳,自是察覺到了太子的視線,卻不以為意。
“黑龍,從此以後,你的主子便是太子,待朕去後,定要忠於新君。”
黑暗的夜,窗外電閃雷鳴,風雨大作,大正宮周圍人影密佈,侍衛穿著鐵甲手握金戈,在電光下閃著寒光。
閃電劃過天際,瞬間照亮了室內,皇帝穩坐龍椅,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隱於脖頸間,龍椅旁一把玉質匕首掉落在地,銀色的刀刃上染著殷紅的血跡。
太子撲坐在蕭魏明腿上,一臉悽慘,淚水不絕。黑衣人暈倒在地。
老太監常路癱坐在地,滿面悽然,仰天嘆道:“報應啊……”
鬼醫,這個名詞代表了一個傳奇,被世人尊為神,弒神,讓人悚然而驚,因果迴圈,時隔十年,報應終是來了。
黎煥行走在風雨中,從皇宮的城牆一躍而出,一步一步的踏出,遠離而去,雨水打溼了他的發,他的衣,如一尊行走在黑夜中的魔神,雙腳踩在積水中,濺起了一地泥水。
而今,大仇得報,重音,又在何方?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有蟲……
☆、第五十九章
群山茫茫的山道上,兩側綠樹環繞,花草繽紛,奼紫嫣紅,飛鳥鳴啼,彩蝶紛飛,到處充滿了自然之美。
山體上怪石嶙峋,犬牙交錯,紛亂有力的馬蹄聲沿著山道從遠處而來,兩匹駿馬邁動矯健的四肢奔騰而來,一黑一紅兩道身影跨馬而來,衣袂翻飛,速度之快宛若劃過天際的飛燕。
翻過一道山嶺,一塊丈高的石碑上刻“娿餘”二字,遒勁有力。
“前方二十里就是娿餘城了。”黎煥說道,“在城裡休整一番,等等其他人!”說著縱馬前去,赤炎緊隨其後。
越國南方,與十萬大山的交界處有一處繁華的城鎮……娿餘,娿餘城相處的地理位置相對於那些繁華的大城只能算得上窮鄉僻壤,然而兩地雜居的習俗卻促成了這裡的繁榮。
南疆的服飾,特色淘氣,刀具,玉器,美女乃至蠱師都吸引了大批的商人武林人士來到娿餘城。
近期,大批的武林人士湧入娿餘城,有的掩飾身份而來,有的則大搖大擺的進城。娿餘城的客棧不論大小好賴都住滿了人,甚至城內的民居也是人滿為患。
“來的有些晚了!”赤炎看著摩肩接踵的街道,下馬。他們得到訊息的時候身在離國,一來一回浪費了不少時間,雖然日夜奔行,終是來得有些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