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了頓,有細細的想了想道:“父皇是不是要和太子知會一聲?”
父皇揮退了暗衛,轉過臉來有點驚詫的看著我,“為何?”我細細道:“劉成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不知會他家中之人。而且劉成結黨營私的口號可是太子黨,雖然我不信太子會隨著劉成謀反,難保太子身邊的白斛將軍不知道此事。
父皇笑了笑,“白斛?呵呵他不會的,他是你二哥的人,他對你二哥忠心耿耿,絕不會做出這等事情。”父皇又斟酌了一下,道“不過你說的也對,難免他不會收到什麼風聲,不過此時朕不便插手,明日將此事知會太子,讓他去問白斛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道:“兒臣還懇請父皇,從今日起,昭和宮內外若無父皇手令,一律不可進入。”我想了想我後面要說最重要的話,咬著牙跪倒在地,這讓父皇頓時一驚:“你這是要做什麼?”說完便伸手想扶我起來。
不過我還是執意跪著,道:“先請父皇饒恕兒臣斗膽!”
“為何?”
“兒臣懇請父皇從今日起不再臨幸宮中任何一位娘娘!”此話一出,我就感覺,父皇的氣息為之一頓!許久都不曾有任何動作,但是我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父皇站在我面前,眼睛緊緊地盯著我。
直到我的腿都跪的開始發麻的時候,父皇的聲音才輕飄飄的傳來。“三兒,這是什麼意思?”
我並未抬頭,但是心中又將自己的思緒理了一遍道:“信中最後一句‘若兒得成,只須於依計行事,父即起兵,逼宮奪位!’兒臣斗膽,禮越了,臆想劉成會讓肖皇妃所作之事究竟為何?請父皇恕兒臣不敬,兒臣所猜想之事,便是劉成意會肖皇妃謀害父皇。”我並未就此為止,而是分析道:“通篇開頭只是讓肖皇妃監視宮中所有皇子,而並未對我們下手。可見在劉成眼裡,老四、我和大哥對他構不成威脅。而他信中如其說是知會不如說是告誡,‘兒,切勿婦人之仁,尚果斷行事’怕是要讓肖皇妃,意圖……”我總覺得這個詞從我嘴巴里面蹦躂出來,總是讓我心中極其的不舒服,故而半天也未能將那詞說出來。
“殺了朕。”父皇淡淡的口氣,讓我聽來很是落魄,甚至有了那麼一點遺憾。我立刻跪伏,道:“兒臣斗膽。”
父皇上前一步,一邊扶起來,道:“肖皇妃若是有這能耐,朕便留不得她,沒什麼好說的。”我起身看著父皇,並未見他有多難過,心裡頓時詫異:為何剛剛我說出原由的時候,父皇的語氣那麼的遺憾?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時,父皇便道:“三兒,朕知道你這是為朕考慮,朕答應你不去後宮。”我臉上漸喜,可父皇又道:“可若是朕不去,劉成換了計劃要來刺殺朕,怎麼辦?”
我頓時一愣,這……父皇難不成不拿門口的那些禁軍當一回事麼?他們不都是直屬父皇,乃是從軍中選出的精英麼?不過父皇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反駁,便道:“那父皇的意思是……”
父皇一本正經的對我道:“保險起見,從今日起,你便和朕同睡,以防不測。”他看了看我一臉窘迫,便十分正經道:“三兒,你的分析可謂是出類拔萃,頭頭是道,但是部署起來,還是有點缺火候,不是那麼面面俱到。”
“是,謹遵父皇教誨。”
作者有話要說:三兒,你這話的意思,真的讓人……大概是我打字的方式不對……
咳咳……三兒,你父皇他,老不正經了~
哎呀呀~今個又露了一個暗線,看看孩兒們能否發現~
夜宿昭和,鏡如泉
父皇的命令似乎被李冬來很好的執行了,當晚我便想去昭和宮自己的房間睡覺,卻被立刻告知我的房間基本上已經和父皇的合二為一了。我當下看著對我恭謹行禮的李冬來,上上下下的來來回回看了好幾眼,心裡就在納悶,這李冬來的速度怎麼這麼快?
是和父皇一樣考慮到了,還是純粹的巧合?
當下懷著一種疑惑的心情,我只能是到了父皇的寢宮。說實話,回來這麼個把月,我真的沒來過父皇的寢宮。等到李東來為我推開那扇紅木鏤空雕金龍雙扇推門的時候,我才第一次真正的看到了父皇的私人空間究竟是怎麼樣的。
並不是明黃色的垂簾,整個房間也並不是我現象中的那樣佈滿了金色,相反,或許是因為這裡早早的就燃氣了暖爐的原因,屋子給我的感覺卻異常的溫暖。推開門的後面是一件小書房,滿目的書籍散發著它獨特的墨香味,而且這裡還有幾盆常青的吊蘭,感覺和這裡佈置的紅木座椅用具都有一種厚厚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