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最簡單快樂的生活是他珍藏一身的珍寶。第二日清晨,施染在朦朧欲睡時聽見有人喚他,一睜眼施恆玄靠坐在床頭言笑晏晏的看著他,眼裡也恢復了往日神采。施染有些吃驚:“師父?”施恆玄依舊和藹的看著他:“難為你守了一夜,該累了吧?可是為師有好些話想同染兒說,現下還得讓你多呆一會兒。”師父這般有精神施染也知道恐怕是常言道的迴光返照了,連忙回道:“染兒一點也不累,精神好著呢。師父您儘管說,要不我把師兄也叫來?”施恆玄卻搖頭:“不用了,他一會兒會來的,有些話為師只和你說便可。”“嗯。師父您說,染兒聽著。”施恆玄和顏一笑:“為師知道染兒是懂事聰明不過的,這點為師很放心。只是為師遺憾的是最終還是沒能替染兒真正恢復了容貌,沒能真正改了染兒的命途,還是讓你今後為前途所困。”“師父……”“那日你替為師去了懷王府,我就十分擔心,害怕出什麼差錯,今日你回來我就知道或許我多慮了,染兒如今的本領早就超越為師了。只是害你陷到陰暗爭鬥中去,始終讓我愧疚。染兒答應為師,不論將來如何也要努力活著,讓自己更好的快樂的活著。”施染的眼眶有些紅了,他不住的應道:“染兒答應師父,染兒會好好活著……”
施青在門外就聽見施染激動的聲音,推開門看見施恆玄正同施染說話就立住沒動,待他們說完了施恆玄把他叫了過去。“青兒”“在”“爹爹今後再不能陪在你們身邊了,你是師兄要好好照顧染兒”“施青知道”“孩子,對不起,之前我痴迷易容沒有好好關心過你,看你如今如此懂事更叫我心生愧疚。”“父親那裡的話,您待孩兒再好不過了”“這樣也好,如今你們兩都長大成人,今後更要相互扶持,我也瞑目了。”“父親……”“師父……”“不要太傷心,生死離別自古常有”拉過施青和施染的手將它們疊在一起:“看著你們好好的,我就安心了……”將心中的話說完嘴角還留著笑意,施恆玄的手卻鬆開了,在握不住。他平靜的離開人了世。
自施恆玄手鬆開的那一刻,施染眼中的淚再忍不住奪眶而出,他伏在施恆玄身上放聲大哭就如當初留湘墳前哭泣的那個無助的孩子,只是這一次有人拉過他的手同他一起傷心。
第十八章
將施恆玄葬在了白沙谷裡地勢較高的一處陡坡上,施青二人就在旁邊搭建了一個簡易的草廬全為守孝之用。自那之後兩人衣食起居都在廬內,這樣過了一月有餘。施青見施染日日寡歡也不是辦法就勸他早些出谷去完成未完的事,施染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行耽擱,終於在三日之後天氣較為明朗時出發,回了邵安。
彼時回到邵安,施染沒回客來居,而是直奔懷王府。告訴府上管事求見尚雲杞,奈何尚雲杞今日進宮議事去了,施染就要在客廳等候卻被管事的帶到他來時居住的別院裡,進到院內除去皚皚白雪,屋裡的陳設同他在一是個模樣,絲毫未改。“王爺早先囑咐過,若公子回來儘可帶您回這別院,公子不用見外,還是同原先一樣有事儘管吩咐才好。公子路上辛苦了,我下去叫人給公子備膳接風,公子且先歇一歇。”說完就恭敬的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有侍女陸續進出在桌上擺了七八道菜式皆系精細素食,施染略用過一些就覺得乏了,於是到躺椅上欲小憩一會兒。
誰知就這樣黑甜一覺睡去,醒來時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屋內燈火搖曳,早過了掌燈時分。“你醒了?”尚雲杞站在窗邊似在賞窗外飛雪,此時卻轉過身看著施染:“見你睡得香甜就不忍心吵醒你,看來是路上辛苦了。”施染含笑也不起身只是倚著扶手躺著:“可知是素日太懶惰的緣故,略一顛簸就這樣,王爺可是久等了?”尚雲杞朝施染走去,揀離得他近的凳子坐了:“一回來就聽說你回府說找我有事,誰知一來就見著了一幅‘美人冬困圖’,我也有幸就盯著看了,倒沒注意時間。”施染也不惱:“王爺見過的美人多了,施某隻是山野粗人罷了。”尚雲杞有些悻悻:“也罷,你找我有什麼事?”
施染依舊含笑:“也沒什麼,只是想叫王爺帶我去領略領略靖王的風采。”聞言尚雲杞盯著施染:“你想好了?”施染卻不看他,只將頭轉向窗外,隱隱有飛雪吹進床來:“嗯,我想有些事還是早些結束的好。”不知怎麼施染臉上淡淡的笑意讓尚雲杞覺得有些揪心,末了他只說了一個字:“好……”
臘月十一是靖王尚雲寰的生辰,在禁城內向乾王行過大禮再領過賞宴,出來已是黃昏。當晚靖王府內大擺筵席,皇親國戚,當朝官員都前來祝賀,府裡張燈結綵歌舞笙簫好不喜慶。
忽而聽門子報道:“懷王駕到!”一干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