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聽過南宮鬱對自己如此溫柔的嗓音,花容頓時紅了一張臉。他能感覺到南宮鬱身上濃郁的龍涎香溢滿了自己鼻尖,他的手摟在自己腰間,夢一般的場景讓花容也愣住了,只是呆呆地抬眼看著南宮鬱俊毅的臉,半天做不出一點反應。
倒是南宮鬱先回過神來,這才發覺自己懷中摟著的並非自己家中那幾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中的任何一個。他猛地收回手站到了一邊,一雙如同黑幕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嫌惡,他將雙手背在身後,看著有些狼狽地站起身的花容,道了聲“失禮了”。
聰慧如花容,又怎麼會感受不到南宮鬱的感情。臉上的紅暈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蒼白之色。半晌,他才稍稍收斂了自己外露的感情,貝齒咬了咬下嘴唇,花容給南宮鬱行了個禮,“是花容失禮了,擾了三爺,真真是花容的不是了……花容,再為三爺倒杯茶吧……”
“不用了。”還未等花容開始動作,南宮鬱率先開口打斷了他,語氣甚為冷漠。
“公子,媽媽讓你快去準備呢,要到時辰了。”
門外侍童的嗓音傳進了屋子中,花容的身體猛地一顫,臉色更為難看了,唇角有些艱難地彎出一道弧度,“既,既然如此,花容也不打擾三爺了,九爺還沒有回來,三爺暫且歇著吧。媽媽在找花容,花容便……便先告辭了。多有怠慢,還望三爺恕罪。”
敞開的門引進了一陣威風,吹散了屋中的嫋嫋青煙,也吹落了原本蓋在窗旁書桌上的一方絲帕,那書桌上的畫引起了南宮鬱的注意,他稍稍皺了皺眉頭,有些好奇地走上前,卻在看到畫的下一秒心中為之一震。
每張畫的主角都是同一個男人,確切來說,是他南宮鬱自己。置於最上面的那一張畫的是他身穿著一身金甲,騎在馬上,不正是一年前自己平叛回來之時的場景麼!再往下翻,皆是畫的南宮鬱,下筆之細精細,著色之慎重,不難看出作畫者的心意。
“三哥!你怎麼還在這裡?不去看花容的演出麼?”
南宮皓一嗓門一下子打亂了南宮鬱的思緒,他放下手中的話,轉身。
注意到南宮鬱看向自己的視線,南宮皓腳步一頓,眨了眨眼,上前便拉住了南宮鬱的衣袖,“三哥,花容他沒告訴你麼?今天可是他的初夜啊~這一場演出不去看真是可惜了~三哥,三哥你……”
“還不走。”
——我是花容今天初夜的分割線——
走進雅間,南宮鬱便看見了慕小世子慕宮晗在為他身邊的一名女子倒酒,不由多看了兩眼。
那女子身穿著一襲鵝黃色長裙,肩頭披著一件銀白色薄紗,長髮挽成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用一根玉簪固定著,鵝蛋形的小臉上並未塗著過多的胭脂水粉,倒也顯得輕靈,一雙大大的杏眸紅紅的,一副剛剛哭過的樣子,雙唇輕抿著,確實算得上一代佳人。
“咳咳。”跟在南宮鬱身後的南宮皓重重咳了一聲以引起兩人的注意。
“給三爺請安。”
“雲裳見過三爺,九爺。”隨著慕宮晗的動作,女人也跟著起來了,抬手拭了一下眼角殘留的淚水,對著南宮鬱南宮皓兩人福了福身,淡淡的嗓音自朱唇中傾出。
這女人便是與花容並稱為國色天香院兩大頭牌的雲裳了。
南宮鬱點了點頭,上前坐在了兩人空出來的上座,手支在扶手上拖著頭作休息狀,“今天是花容的初夜?聽說他是一直不同意的。”
說實話,南宮鬱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種問題,就是脫口問了出來。想起方才自己看到的東西,南宮鬱把原因歸咎在了它們身上,任誰平白無故地看到自己的畫像,也會對作畫者多加兩份關注的吧。
俗話說言者無意聽者有心,便是南宮皓現在這個樣子了。聽到南宮鬱問起的問題,南宮皓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私底下給雲裳打了個眼神,自己則慢慢吞吞地開口說道,“誰知道呢,聽說是蔣媽媽先提出來的,不過大家都知道蔣媽媽對雲裳花容兩個人最為看重,兩個人不可能在這麼近的時間內賣出初夜的,怎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雲裳,你可知道些什麼麼?”
雲裳偷偷瞥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南宮鬱,吞了一口唾沫,“回九爺的話,雲裳也,雲裳也不是很清楚。下面的丫頭們說是媽媽找花容談了一會兒話,便有了這個決定了,花容……他自己似乎也同意了。”
聞言,南宮鬱睜開眼看了雲裳一眼,並沒有說話。
“三哥……”南宮皓咬了咬牙,頂著南宮鬱的眼神,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眼珠子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