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撫著那剛剛接好的手臂,試圖讓楚逸凡能夠稍微舒服一點。
不知是因為感受到了南宮鬱的照顧,還是因為別的什麼,楚逸凡先是輕輕嚶嚀了一聲,繼而那雙眸子緩緩地睜開,深黑色的瞳子暴露在空氣中,其間染著一絲迷茫與不知所措,“這裡是……”
“醒了?”南宮鬱站了起來,將那被楚逸凡捂熱的毛巾從他頭上取了下來,又重新浸到了水裡,重複著剛才的動作。正當南宮鬱想要把毛巾放在楚逸凡頭上時,卻被一隻手攔下了動作,他疑惑地低下頭,“怎麼了?”
楚逸凡咬了咬唇,“這些事讓下人做就好,陛下怎麼能親自動手,折煞臣了。”他閉上眼,不讓眼中的感情被旁人偷窺了去。自從自己給花容下藥的事情被呼延灼發現之後,自己在那邊便沒有收到過一點好的待遇。其他人並不知道自己是呼延灼的人,對待俘虜的傢伙一樣一樣被用在了自己身上,呼延灼竟是沒有一點阻止的意思,甚至是在一旁看著自己受刑。當時自己是什麼感覺的……當真是冷暖自有自己知道。這天翻地覆的變化,要他如何在一時半會兒可以接受地了。
“三爺,藥煎好了,現在要給將軍喝下麼?”
門外傳來了花容的聲音,南宮鬱一頓,直起身,“送進來吧。”
隨著南宮鬱的話音剛落,房門便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今日的花容倒是與別時不同,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換下了大紅色的衣裳,穿的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清麗的笑容掛在唇角。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他端著藥碗走到了南宮鬱身邊,小幅度的將手中的碗遞了過去,“大夫說,這藥別涼了,便是沒了效用。”
“辛苦你了,都忙活了有一陣子了,去休息吧。”南宮鬱接過碗,這一路上花容陪在身邊倒是讓他甚為愜意,開始時對花容的厭惡也不復存在了,如今花容對他來說,在那心底到底也是佔有了一席之地了吧。
南宮鬱溫柔的嗓音讓花容低下了頭,“花容沒事的,從前在院子裡的時候雲裳姐姐有時病了也是花容代為照顧的,倒是爺,不如爺去休息一會兒吧,這裡留著花容來就是了。”
“你來照顧本將軍?先不說你能不能做好,就是做好了,說出去本將軍還怕被別人恥笑呢。”不能怪楚逸凡的態度不好,從前楚逸凡是呼延灼這裡一枚很好的棋子,這個棋子甚至是可以左右敵人動作的,這樣呼延灼怎麼能不重視楚逸凡?對他的態度自然不是尋常人能比的。南宮鬱就更不必說了,他本就是心繫楚逸凡,對他就差不去將天上的星星摘下給他了。而如今呢?因為這個人,自己在呼延灼那裡受了刑法,此時又看見一直對自己幾乎言聽計從的南宮鬱對他露出了溫柔的表情,這讓楚逸凡怎麼能夠平靜。
楚逸凡在害怕,他在南詔的地位全都源自於南宮鬱對他的寵愛,他已經不知樹敵多少了,他不敢想象,若有有一天自己失去了南宮鬱的寵愛,有多少人對自己欲除之而後快。所以,他要牢牢抓住南宮鬱。
因為楚逸凡在南宮鬱心中一直是溫文爾雅的形象,現在他一直不顧形象說出了這樣鋒利的話,南宮鬱也有些驚訝地轉過頭看他。注意到花容咬唇的動作,南宮鬱心中浮出了一絲不忍,但到底是對楚逸凡的感情佔了上風,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不必了,這裡朕還是弄得過來的,花容你先回去吧,不用過來了。朕不行了,還是婢女侍從在,無事的。”
花容顯得特別的尷尬,南宮鬱對楚逸凡的心情讓他不由心生嫉妒之情,卻是時時刻刻銘記著自己的身份不敢太過放肆。花容有些憂傷地福了福身,“那既然如此花容便先行告退了,還請三爺保重身體。”
“去吧。”
看著南宮鬱對花容的樣子,楚逸凡置於被子中的手緊緊地握了起來。
——我是轉會南詔的分割線——
白軒在相府中一杯一杯不要命的給自己灌著酒,他不想清醒,因為清醒了之後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身邊的一切一切。他不知道,若是當感情與事業發生矛盾之後,自己應該作何選擇。
這一切都要回溯到三天之前,南宮鬱的大軍離開汴京的第六天。
“小姐,少爺讓老奴來問您,人,什麼時候能夠控制好。”
白軒想給染秋一個驚喜,便沒有事先通知她,並讓南宮嘯幫助自己不被染秋手下的一眾暗衛發現,偷偷潛入了染秋所居住的地方,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發現一個天大的秘密。
“成叔,你讓哥哥放心好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