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南宮鬱皺了皺眉。“哪家貴人?”
“虞家九少是也。”
這下子連南宮嘯都忍不住愣了愣。他自然知道,南宮鬱在外頭化名虞景,那這虞家九少不是……想著,他勾肩一笑。“得,說小九,小九就到了。小三,你先在這兒,我去見見小九。上回才說生我的氣不要見我,對了小三。”南宮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眉頭皺了起來,聲音也沉了下來。“我見著舒潯了,在瑤瑤墓前,你,要不要見見他?”
聽了南宮嘯的話,南宮鬱笑著的表情也維持不下去了,他面上掛上了嫌惡的表情。“舒潯?呵,不敢出現在人前,還敢去見瑤姐姐?要我去見他,見他幹什麼?”
“舒潯他,他告訴了我當年的事,當年舒瑤到府有沒有……?”
“自然是沒有做。”
“我的話還沒說完,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什麼?”
“好了好了,都在爭些什麼。嘯公子您請,鬱公子便讓容兒陪您在這兒散散心吧。”陶梓皺了皺眉,在兩個人鬧起來之前,上前打了圓場。她拋了個眼神給花容。“別讓九公子久侯了,聽說他可是快馬加鞭趕來的。想必也是有什麼要事吧。別在這兒耽擱了。”
“小三,大哥問你最後一句,你到底還是否有心於這錦繡天下?”
看著南宮嘯拂袖而去的身影,花容輕輕拉了拉南宮鬱的衣袖,“三爺,要不回房休息去吧……”
南宮鬱並沒有回答花容,只是手一拉抱住了他,苦笑自他唇中傾出,“是否有心於這天下?呵,原來這選擇權還在我手上嗎?”他頓了頓繼續開口道,“你說呢?我到底是否還有心於這天下?或者說,我到底還有沒有資本去與我那好二哥逐鹿?”下意識地,他又伸出手撫上了失明的雙眼,噪音中自嘲之色暴露無疑。
“為什麼不?”花容瞪大了他那一雙漂亮的眸子,即使知道南宮鬱看不見,他也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他,反問之語盡吐,“別人是如何想這件事花容並不知道,也無意去了解,只是一點,三爺若不放手一搏,未來定是會後悔的,贏了,便是奪回自己失去的,輸了,好歹做過,於心無悔。也許花容說這些話不乏攀龍附鳳之意,只是花容覺得,第一次見到三爺時您的樣子,風發,那才是南宮鬱,不是嗎?”說著他深吸了一口氣,“陶梓姑姑既然說了三爺的眼睛有救,那就一定是有救的。姑姑她一向不屑於欺騙別人,所以三爺,您有何必糾結於這點?”
好半響,久到花容都以為南宮鬱會生氣離開的時候,低低的笑聲融入了空氣中。南宮鬱摟著花容的手緊了緊。“我竟是從來沒發現你如此的能說會道。不過,確如你所願,現在若是不去放手博他一搏,我便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吧。”他抬起頭長長嘆息了一聲。
花容竟是比南宮鬱還要了解南宮鬱。
“回屋吧,外頭風大了,我啊,只等了明兒早上大哥來踹房門了。”
“嗯,三爺。”
------題外話------
討厭,29號才能放假~╮(╯▽╰)╭
☆、乍逢故人
只可惜,南宮鬱猜中了個開頭和過程,卻猜錯了結尾。
事實上,在第二天的清晨,南宮鬱的房門的確被南宮嘯毫無預兆地推了開來。不過南宮鬱沒有想到的是進入他的房間的卻不只有南宮嘯,還跟了一個他這輩子都不願再見的人——舒潯。
舒潯為何人?只要是十六年前能記事的人,該都還是有些印象的,以一介草民身份與當時從望所歸的大皇子南宮嘯稱兄道弟,甚至他與當時最受寵的長公主殿下南宮傾瑤的婚期已經定了下來,是標標準準的準駙馬了。多麼盛極一時的人啊!卻在一夜之間不見了蹤影。剩下的事便簡單多了許多。先有長公主殿下南宮傾瑤惹怒天子,被奪取公主的身份,甚至是銷燬玉碟,自盡於自己寢宮的房梁之上,後有大皇子殿下南宮嘯心灰意冷,自行離宮。待到之後南宮鬱掌權,也曾派出大量人馬來尋找他,依舊一無所獲。而如今曾今的廢太子南宮澈上位。這消失了整整十六年的男子,再度出現在了世人眼中,並且擔任了個御前侍衛的職位,這背後……
“小三,你冷靜一點。他只是想要知道瑤瑤的事。”南宮嘯沒想到南宮鬱會有如此之大的反應。他本以為南宮鬱對舒潯的怨恨能被時間消磨掉。一邊暗悔自己太念舊情,一邊擋在舒潯面前躲開南宮鬱亂扔的飛刀。南宮嘯當真有一種拂袖離去的衝動。前面的那些破事他真心不想管啊!陶梓!誰讓你給他這麼多危險物品的!
花容